{\"t\":\"2.我們離婚
我撥通了張俊生的電話,那頭很久才接通。
“老公。”我剛剛喊出這兩個字,我心裏的委屈就翻江倒海地湧了上來,一時間,我的淚水又抑製不住地開始往外流。
“老婆?”張俊生的語氣帶著幾分驚訝,好像很奇怪我打電話給他一樣,但是隨即他又恢複了正常。
“老婆,你怎麼了?”他的語氣軟了下來。
他相對於平時的反常令我頓了一下,腦子裏麵突然閃過我車禍前收到的那張照片。
“你,你在哪兒呢?”我試探性地問道。
“我?我在公司啊?”張俊生的語氣怪怪的。
“那你發個定位給我!”我的態度堅決!
可能是出於女人的第六感,我心裏莫名其妙地七上八下,右眼皮子也跳個不停。
“不是,發定位幹嘛啊?你不相信我是不是?!”張俊生明顯急了,連說話的聲音都高上去好幾個分貝。
失去孩子我的心就如同裂開了一個大口子,那張照片如同在我的傷口撒了一把鹽,如今張俊生的態度更是讓我的處境雪上加霜。
“張俊生,你既然在公司為什麼你不敢發定位給我?還是說你背著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你知不知道我們的孩子沒了!孩子沒了!沒了!”我撕心裂肺地衝著電話那邊吼出聲。
我拿著電話的手更是抖個不停。
“什麼?孩子沒了?”張俊生驚訝了一下,但是驚訝過後,就沒了下文。
沒有一句自責的話,沒有一句道歉的話,甚至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
我聽著電話那頭有些窸窸窣窣的聲音。
僵持了一會兒,張俊生說出的一句話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將我的心割得七零八落。
他說:“易桐,我們離婚吧。”
我沒有回應他,而是立即掛掉了電話,然後一臉木訥地坐在病床上,反複地回想著剛剛自己聽到的那句話。
是不是我聽錯了?
但是我的確找不出和“離婚”諧音的合適的詞語填補。
“你怎麼了?”
我抬起頭,對上了虞正南關切的眼神。
他關切的眼神一下子戳中了我心底最柔軟的地方,我那一刻覺得心裏很暖,但是他和張俊生這鮮明的對比讓我好不容易暖起來的心又涼了半截。
“我沒事兒。”我吸了吸鼻子,撇過頭回答他。
“如果我猜得沒錯,你老公今天應該不會過來了吧。”
我知道他說這話應該是想走。
“我沒事兒,我一個人也可以,你要是有事你趕緊去忙吧。”我生怕我耽誤他的事情,這樣我心裏過意不去。
他卻在病房的凳子上麵坐了下來,“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這麼著急趕我走?”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怕耽誤你的正經事兒。”我趕緊解釋道。
“你放心,救人就到底,送佛送到西!這兩天正好我很空。”虞正南朝著我揚了揚嘴角。
他硬朗的五官看上去稍稍柔和了不少,他笑起來好看多了。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一是因為他說的話,二是因為他的笑太過耀眼。
“謝謝你啊!”我發現我除了說謝謝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不用謝,就當欠我一個人情吧,以後可是要還的。”他朝著我挑了挑他的劍眉。
這個人情他不說我都會還給他。
“你放心,這個人情我一定會還的。”我真誠地看著他深邃的墨色眸子,一字一句地大聲承諾,生怕他聽不清楚。
他低頭戲虐地笑了笑,“是不是我無論提什麼你都會答應?”
我一下子愣住。
隨即肯定地點了點頭,“是的!無論什麼!”
我這條命都是他救的,再說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我還怕他圖我什麼呢?
“行,這個人情我記下了。”
他的話剛剛落地,我的手機就突然響了起來。
我撿起床上的手機拿起來一看,是一則來自張俊生的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