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相親 (1)(1 / 3)

“然後,你就信?”

我用特無辜的眼神使勁地點了點頭。

梅子拿著一塊破銅鏡指著躺在病床上的我,特尖銳地喊著:“你丫就這樣子花了三百塊錢把它買下來?”

我再一次用特無辜的眼神用力地點著頭,看到梅子有一種要把魔鏡往我腦袋上砸的架式,我拚命的往後縮著身體,可憐的是,我那隻受傷的腳被固定住了,如果唯心主義是科學該有多好,我就可以用我的意識來指揮我的腿了。

“你丫”是梅子的招牌,據她說是為了紀念她那逝去的初戀。她的初戀對象是一北京帥哥,“你丫”就是那個男人的代表語氣助詞,可是我真得很懷疑梅子這種女人還會記住什麼初戀,初夜能記住已經可以歸結“世界第八大奇跡”,真不曉得她那個可憐的準老公若要曉得“你丫”這個詞的光輝來曆會不會在婚禮舉行一半的時候,做一個落跑新郎?我倒是十分的期待出現這樣偉大的場景,不過看她的準老公對她死心塌地、愛得死去活來的架式上,我的希望恐怕要落空了。

梅子是我一從小玩到大的玩伴,用俗點的話講就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簡稱發小。她跟我是鄰居,倆娘經常把我們二孩子扔在一起,在我們睡醒哇哇喊娘的時候,總是被胡亂的塞進一堆衣服裏,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我跟梅子一直分不清哪個才是我的親娘,哪個是梅子的親娘。

後來,在我十二歲的時候,梅子舉家遷移到北京城,那可是文化與政治的中心呀,我們也因此失去了聯係。再後來,他們家居然又遷移回來了,等我們再相見的時候,她已經是大姑娘了。梅子經過首都自來水滋潤了幾年,出落的那個叫漂亮和水靈呀。我們首都的風水就是好呀!據說這次回來是給梅子招婿來著,不出一段時間,梅子天衣無縫、完美無缺的婿就誕生了,於是她開始無所事事的關心起我的終身大事來了。

朋友做到這份上,拿別人的終身,當成自己的終身是多麼的偉大呀,這樣的人上哪裏找去呀?其實我隻是想知道,我的祖墳究竟埋對地方沒,以至於今生的我,要受到她無情的折磨。

這女人絕對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一張嘴就來了不了好話。看見我躺在病床上低歎,她一開口便是:“你丫越來越時尚了嗎?打扮的夠新潮的呀。”如果這幾句話會讓病床上的我有爬起來狂奔的衝動,接下來的話絕對是讓我產生這車怎麼不直接把我撞死的念頭。當她得知我是被一卡車還是一載蘋果的卡車撞成這樣子後,她特開心的說:“你丫要撞也不找一輛好一點的車,起碼寶馬、奔馳,這被一載蘋果的車撞成這樣子,傳出去都傷我心呀,好歹撞也要撞出一桃花運來,碰上一寶馬,車上猛得下來一帥哥,抱著你就一路狂奔呀,多麼的感人呀。”她的腦袋馬上展開蕸想,我硬是用冷漠的眼神將她拉回現實社會。

我可以肯定,她在雜誌社做編輯絕對是屈才了,她應該寫小說才對,最好寫小說得了,絕對啥高難度動作她都想天馬行空的想像出來,色戒那回形針式的動作算啥?撂我們家梅子筆下,啥情節折騰不出來?

梅子繼續在我的床沿上研究我的那塊魔鏡,而我本人呢,開陷入無比痛苦的回憶呀……本人相過十次親,其中五次,我拋棄了人家;有三次人家拋棄了我;剩下二次,我們倒是對上眼了,隻可惜,他們居然比我小二三歲。我真是佩服那個紅娘的敬業精神,為了完成讓大齡青年終成眷屬的神聖使命,愣是什麼話都能讓她編出來,人家甩我甩得那是理所當然。她老人家居然跟人家說我長得像倩女幽魂裏的王祖賢,我跟她唯一的相同之處就是都是一女的,我倒是還找到了點共同點,那也隻是我倆都是一長頭發的。被我拋棄的五個男人當中,在她的嘴巴裏個個年少英俊、風度翩翩、氣宇不凡、玉樹臨風、才高八鬥、學富五卒,總之我要是不嫁給他們,簡單就是眼珠給****迷了(她本人原話)……那一米六五的個比我穿平底鞋還矮,也敢跟我稱玉樹臨風?真要是玉,也是玉盆景臨風,有這麼矮的樹?其它的,有體重比我高一倍的,有黑得像是非洲過來的,還是一非洲難民營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