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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八歲那年他媽邂逅了一個男人,兩個人幹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八歲的他半夜醒來聽見隔壁男人低吼女人哭啼,他冷靜地撥打了110。三分鍾後警察上門,他媽一邊瞪他一邊跟警察說抱歉。之後不久他就有了個有錢繼父,還多了一個小他兩歲的妹妹李妙妙。

十歲那年,八歲的李妙妙偷吃蜂蜜,蜂蜜罐擱得高,她戳戳弄弄罐子哐地倒下來砸了她滿頭血。小孩兒沒有道德,害怕大人怪罪,下意識就要推鍋。她告訴繼父和媽媽說是薑也偷蜂蜜,他媽不由分說,衝進他房間,對著滿臉懵逼的他扇了一巴掌。

其實真相很容易就能調查清楚,凳子上的小腳印明顯屬於一個小女孩。他把那腳印指給他媽看,他媽愕然半晌,轉而怪他沒有看好妹妹。那一刻薑也終於明白了,對他媽媽來說真相一點兒也不重要,如果一定要有一個人受傷,那麼這件事正確的發生方式應該是他受傷,李妙妙安然無恙。

類似的事年年都有,水滴石穿敲打他的心。去年的今天他繼父把他叫到跟前,話繞了半天,終於說到正題,表麵上教育他要好好學習,實際上告訴他不要惦記家裏的股權房產,他不是他親兒子,沒他的份兒。他覺得他可笑,但畢竟是繼父,他給他留麵兒。他沒有辯駁,隻是淡淡地說,明年他高三,學業忙,他要在學校旁邊租房。繼父給他轉了幾萬塊錢,他如數退回,自己熬夜當代練,報酬不多,再加上這些年慢慢攢的兼職薪水,足夠他在外麵租個破公寓。

他十七歲,長了一身傲骨,吹風就能吃飽飯。他媽打電話來埋怨他,說他從來沒把繼父當爸。他什麼也沒說,說了也沒意思。他不願意打擾媽媽的恩愛新家,畢竟從頭至尾格格不入的隻有他。從此他鮮少回家,再沒張嘴問家裏要過錢。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頭。他回頭,隻見一個纖瘦的女生站在他跟前。她圍著潔白的絲巾,上麵還繡了些創意獨特的花紋,下麵是一身藍白校服裙,白襪子配白球鞋,身上噴了淡淡的茉莉香水。大熱天,薑也隻穿了件白短袖,她卻圍著絲巾。她見他扭頭,臉頰倏地一紅,似茉莉染上了霞光。他摘下耳機,眼神露出疑惑。

她問:“你好,是薑也學長吧?”

“我是。”薑也回答,“什麼事?”

“我是李妙妙的閨蜜劉蓓,”她把頭發抿到耳後,說話細聲細氣,“李妙妙托我來問你你什麼時候能回趟家?她說你要是有空就回家去看看吧,你媽媽可想你了。”

“我知道了。”他答得冷淡又疏離,“謝謝。”

她站在他身邊,局促不安地捏著裙角,沒話找話道:“你也在等302路?好巧,我也坐這趟公交。”

薑也知道她在撒謊,她根本不用坐302路。他還在家裏住的時候,天天聽李妙妙問繼父要錢買最新款的包包,因為劉蓓已經有了這款。李妙妙都有專車接送,何況她?最近他老是碰見她,他猜她在302路上坐四站,比他多坐一站,下站下車坐家裏的車回家。

他沒回答,空氣中陷入尷尬。她又問:“學長你什麼時候回家?”

他說:“麻煩你轉告李妙妙,我不回。”

“哦……”她好像用了很大的勁兒鼓起勇氣,終於問出她想問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