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兒臉上的黯然就這樣煙消雲散,突然想到一件事,微微笑著說道:“他知道了。”以那個人的脾性定又會向身邊的下人發脾氣了。
“是的,我已飛鴿傳書給王上告之我們的行蹤”寂雲看著舞兒來到天理的第一次的笑容,嘴角的弧度跟著揚起“舞兒不擔心王上跟著前來。”
舞兒莞爾一笑:“若他想自找麻煩,我可是一點也不介意。”隻是恐怕身在前沿的雲崢應該會無暇顧及吧。
“北野也請主子不要撇下我。”北野悶悶的聲音從舞兒和寂雲身後傳來。
是否等自己傷勢好了,她亦會用冷淡的語氣撇下他?
笑容不變的寂雲富含深意的看著低下頭的北野。
“好。”舞兒回應他。重生的她也學會了接受身旁人的好意,既他願意跟隨,那麼,她就會信守承諾。
半月之餘,三人便喬裝上路,原因是舞兒過於顯眼的銀發和容貌;寂雲依然一派風雅儒生的裝扮,令他們訝異的是卻沒有任何有關通緝北野的消息;似是一切僅是過眼雲煙,所以北野依然是最佳侍衛的墨綠衣衫裝束。
“這裏離衡山還有十日路,我們先打店歇息下吧。”舞兒看著前麵一家酒家說道。這次的武林盟竟又是在衡山舉行;衡山直屬是帝門的勢力範圍,舞兒心頭閃過一絲久違的痛楚:是否,又要相見了?是否,勢要刀劍相見?
“好。”
“客官是要住店還是食飯。”小二看三人氣質不凡,熱情滿分的招呼。
“都要。”
“好叻,這邊請。”小二帶領三人上樓落座。竟然是風景最好之處,沿窗俯視,可看到一青碧玲瓏的江河,看著便覺豁然開朗。
寂雲開口道:“舞兒可知這江的名字。”
舞兒茫然。
“此江名叫斷魂河,雖並非天理的最廣闊的江流,卻曆來受文人雅士青睞;與辛田的篤城河,黑勒的雁卿江齊名,若舞兒喜歡,何不明日一遊。”寂雲道。
“既是江為何名河。”舞兒好奇道。
寂雲微微一笑:“舞兒覺得有何區別?。”
舞兒啞言,的確沒有區別,花非花,霧非霧,河亦可成江。好奇的隻是為何他對各國如此熟悉?心有疑惑便已詢問出聲:“國師似乎對天理很熟悉。”
“既出王宮寂雲便是寂雲,不是什麼國師。”他眼眸飄遠。
“好。”舞兒便是喜歡他這樣的淡薄紅塵,喚道“寂雲。”
寂雲微微笑著說:“若我說這是我生活了一世的地方,舞兒信嗎。”
舞兒語塞,一世的地方?為何聽起來是如此的孤寂?“那為何會離開故裏。”是寂寞嗎?
“不,寂雲從未離開過,一直都在。”他說得深意,卻笑得異常淡然起來,似是掩蓋了一絲一毫的情緒。
“既然如此,舞兒便誠邀遊江如何。”舞兒目光直直的看著他提議道。
第二天,輕舟簡帆隱於一江的帛畫。
船尖上,兩名身影俊逸的男子麵江而立。
“舞兒,記得我吹過的‘念心曲’嗎。”寂雲看向身旁年輕男子打扮的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