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厲害？”羽靈琪身體上的傷已經治好了，其實在幾小時前的戰鬥中，她受傷最重的是精神。
“那我相信你！”她笑笑。
“對了，那個和你一起戰鬥的姑娘……她怎麼樣？”方均問道。
“她沒什麼大礙，目前在接受各種檢查……本來我也該去的，隻不過因為你，我康複的太快了……”
“那就好……”方均點頭，他當然還記得這位戰士，“經曆了這次夢境，我真的不希望再出現任何犧牲了……尤其是……”
說到這，方均看向羽靈琪，但旋即移開了視線。
這個細微的動作被羽靈琪察覺，她卻也隻是接著他的話問：“所以，你要達成沒有犧牲的勝利？”
“不知道你以前玩不玩遊戲，總之我玩遊戲的時候，總是要達成最為圓滿的結局才肯罷休。”方均淡淡一笑，“可是，我玩過那麼多遊戲，在其中的大部分遊戲裏，不論玩家怎麼殫精竭慮，還是會有人死去。或許你沒法理解，但是當你所期待的那個結局沒有到來時，當那個你遊戲路途中最重要的人在眼前逝去時……”
“千萬不能沉浸於悲痛，要銘記，然後接著走下去，直至終局。”
羽靈琪微微蹙眉，她從小就在忙於修煉和學習，雖然沒有怎麼玩過遊戲，但是她卻聽出了方均的話外之意。
“一定會這樣麼……”羽靈琪的聲音有些沙啞，但她卻沒能發現。
“我都說了是遊戲啦！”方均忽然大笑一聲，拍拍她的肩膀，“現實是沒有結局的，好了，走吧走吧，回家吃飯，我都快餓死了，睡了這麼久還讓我吃食堂我可不幹……”
“嗯！”羽靈琪清了清嗓子，“這些天朱雲姐一直在鍛煉廚藝，就是在等你醒過來給你露一手呢。”
“難怪今天走這麼早。”方均自然注意到了朱雲的早早離開，“那我可要好好期待了！”
方均扯開話題的手法很粗糙，若是朱雲或心悅，必然不會這麼好哄，所以這片刻的心聲，他還是說給了羽靈琪聽。
現實是沒有結局，但是人生有。
尤其是他這樣的人的人生，結局的數量其實並不多。
兩人並肩而行，有一茬沒一茬地聊著閑天，時而歡笑時而認真，這個過程中方均大多數時候都在聽。
大快朵頤之後，朱雲提出要和方均單獨談談，於是在別墅後院，兩人走在草地邊，看著漫天星辰漸漸浮現，朱雲停下腳步，回頭望著他。
“啪！”一個響亮的巴掌聲。
方均的臉被打出了明顯的紅手印。他一言不發，別著臉看著一邊，仿佛早就知道她會這麼做一樣。
“為什麼，要用這種手段騙人？”女孩臉色微怒，雙目瞪著眼前人的臉。
就好像在她麵前的方均與她不熟。
方均一言不發，隻是站在那裏。
“連直視我都做不到麼？”朱雲眉頭皺起，放下舉在空中的手，“我就知道質問一個分身，隻是浪費口舌……”
“但我不明白，究竟是什麼讓你連麵對我們都做不到了？你的手段確實高明，連我都差點被騙過……”朱雲感受著自身和他之間的聯係，“我會找到你，到時候，你得給我解釋清楚……”
“何必呢？”分身開口說。
“什麼？”朱雲心中怒火更甚。
“夢境確實給了我決心和勇氣，但也帶給了我無邊無際的絕望和恐懼。”分身看向朱雲，“我真的能做好麼？我真的能贏麼？我真的，不會再像上一次一樣失敗嗎？”
“我不知道，經曆過這個夢境，讓我對自己所背負的使命有了實際感受，”分身轉身走向草地邊緣，他抬頭眺望群星，“在這五億多平方公裏中，有五十多萬種植物，兩百多萬種動物，還有八十多億人類。生命在這個時代的成果，比上個時代更加絢爛。”
“取得成功的方法並沒有錯，至道軀體確實是最後一塊拚圖了，出問題的是我。”分身依舊望著天空，“或者說，是方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