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一件衣服,元見進來了密室。高士寶,師從舉,米子央和慶侖,還有赤尾、黃沙的頭目都在。
元見進落座後吩咐他們也坐,這些人才陸續坐下來。
元見進問:“你們準備了什麼計劃?”
高士寶說:“殿下,我們收集了三個月以來趙暄和鍾離典活動的詳細報告,總結出他們每日的活動規律,未來的三天裏他們的行程應該是這樣的。”
“首先是趙暄。第一天清晨,趙暄會前去點卯,然後會在兵部、戶部等衙署中巡視和批示公文。隨後的幾個時辰裏會在其他幾個官府巡視。之後回到家中用晚飯,再驗看公文直至就寢。”
“第二天,他可能會去巡視軍營。之後是溫不在的府邸,午後才會去官府。”
“第三天,他可能會宴請與自己關係親密的文武官員,然後在府中批示公文。”
“鍾離典的是這樣的。第一天,他會去軍營裏,和他的親信碰麵。然後去宋楷府上,等傍晚之後才會回府。”
“第二天,他在城外校場裏考校新兵,然後去城郊狩獵。午後回府休息。”
“第三天則在府上一整天,並不會外出。這些都是我們根據之前的情報規律推測的,僅供參考。”
元見進看過之後,說:“能做出這樣的預判已經不易了。由此來看,無論是刺殺趙暄,還是盜寶最好的時間都是第二天。”
“在趙暄去軍營或是返回的路上伏擊,不僅更有利,也更容易撤退。如果配合得當,趙暄的護衛甚至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包圍了,即使能衝出來,也很難逃出我們的第二個埋伏圈。”
高士寶卻說:“但這座軍營離大梁非常近,不到三十裏。幾乎沒有布置兩個埋伏圈的餘地。”
元見進說:“我沒記錯,上次來大梁時還沒有這座軍營,什麼時候設置的?”
慶侖說:“是趙暄提議的,趙昶同意後日夜趕工,已經初具規模了。鍾離典去的校場也是同時設置的。”
元見進說:“想擴建軍力?既然都隻是一座空營,我們的機會就大多了。趙暄那邊就算有很多人馬,還要監工怎麼可能顧及那麼多。同樣,因為鍾離典要去狩獵,隻要他將劍留在家裏就很容易得手。計劃就這麼定了。”
師從舉突然發話,“且慢。殿下,據我等所知,鍾離典幾乎每天都將寒銳劍帶在身上,除非貼身下手,否則是絕對沒有機會得手的。”
元見進想了想,覺得還是一件事一件事的做比較穩妥,說:“也好。既然如此那就將鍾離典的事放一放,日期確定是後天,目標減少為趙暄一個。在他去軍營巡視的時候,毫不留情的痛下殺手,但要留他一條命。”
元見進接著說:“記住,一定要留下對鍾離典不利的證據。我們的目的有兩個,一是要讓趙暄和溫不在遠離趙國的朝堂,方便我們下一步戰略,二是用這個方法激化他們兩派的仇恨。”
“具體由高士寶和慶侖負責執行,黃沙負責動手。其他人各司其職。至於兩個埋伏圈的事,也不用討論了,隻布置一道就可以了,反正也不打算要他的命。就這樣。”
“另外。”元見進說:“鍾離典這邊,除非我下令,否則不許停止監視。”
眾人很快就明白了元見進的意圖,紛紛領命。
行動這天,趙暄前往新軍營巡視。高士寶和慶侖帶著黃沙的殺手,在他的必經之路上埋伏好,他們事先連夜在道路兩邊挖了坑道,用來藏人,還用樹枝和灌木來遮擋視線提供掩護。每個人都蒙麵,他們的箭鏃和刀劍上都留有鍾離典的記號。
這些記號原本是用在狩獵場上,區分獵物歸屬的,但在這裏卻是栽贓的手段。
當趙暄的車隊出現在眼前的時候,他們手裏的匕首、短刀、手弩、彎弓都已經準備就緒了。
因為元見進的命令,他們沒有在兵刃上塗毒,而是淬上了雙倍的麻藥,但這已經足夠讓獵物迅速失去抵抗力了。
慶侖看準時機,示意弓弩手幹掉車夫,嗖嗖幾聲,車夫和兩個護衛就被幹掉了。高士寶拔刀帶著一群蒙麵殺手衝出來,他們兩麵夾擊將車隊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