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次刹車,我終於狠狠撞上了前麵的護欄,頓時流出了鼻血。
司機恐怕是因為今天看到家家團圓而他卻要開車而很不滿,用不標準的普通話說:“小姑娘,不會坐車嗎?就一個刹車都頂不住嗎?叫你男朋友扶著點啊?”
我男朋友?我看著拿著衛生紙給我擦血的林銘翌,翻了個白眼。旁邊的一個大嬸,也一副見多識廣的樣子說:“現在的中學生談戀愛都特別早,而且啊父母也挺開放的,大過年的兩個人都能一起出來。”
我真想拿紙塞了你的嘴巴。
周圍的人都注目著我們兩個,我何苦啊。我看看林銘翌。他有些想笑,但是依舊是平常那個臉,不說一句話。
“那我還是站著吧,坐著挺傷的。”
“就你,站的話扶不穩又要跌倒了。”他繼續拿給我紙。
我突然那麼一瞬間臉發燙,然後急忙轉過臉,看著窗外。窗外人來人往,每個人都穿得喜氣洋洋,買東西,牽著手。
我們兩個一直不說話。我仰著頭,不想讓鼻血流出來。
“難道你想把血又流回去嗎?難道不難受?”
我當然想不難受,我現在得瑟的就是我們兩個稍稍說句話都要被旁邊那大嬸添油加醋,居然還誤認我這個二十一世紀好少年的季夏知同學是早戀的娃。以前老師父母見小孩流鼻血都是抹冷水直接往後腦勺拍,現在哪裏去弄冷水呢。
我不動了,我就這麼仰著頭。
“難道你不生氣?”
“生氣什麼?那個大媽肯定沒事找事,讓她也找個樂子吧,我看她沒人陪,也隻好找人樂子了,這裏反正我認識的沒啊,你呢更不用怕了,我都這麼委屈地被說了,你還想說什麼?”他毫不在乎地說。
那天的垂湖公園景色多美我忘記了,我隻記得長長的河壩,我坐在石凳上,看著垂柳還有水麵的漣漪,林銘翌在旁邊無聊地擺弄手機。我們無言以對,我收到了一條短信,是蔚藍發來的,她這次動作很迅速,說不讓我等到開學,而是再過2天,就來接我。
“不能去你們學校欣賞了。唉,那個人我都沒找到,就要抱憾而歸回雲南了。”我說,悲壯地看著柳條隨風擺動。
“那也好,你又不知道那個人的確切信息,不然我還可以幫你找,以後不要總是丟東西。”他沒什麼反應。
“好吧,以後也見不到你了,QQ聯係。以後有機會一定會來的,不,我不要來了。”我心有餘悸,因為我想到這邊的食物和天氣,我簡直不想再受罪了,縱然有帥哥陪伴。
他又是拿一個側臉迎接我。
“啊!3天後走,我要得買東西回去給同學呢?”我突然想起來亓昭珊的威脅。
“能去哪裏買啊,我們這裏有什麼啊……去西湖之類的地方你說不定可以買把扇子,我們這裏還真沒。”
“沒嗎?明信片?門票?或者是袋子也可以啊……我的天啊。”我哭喪著臉。
“你們那邊是少數民族自治嘛,買得到特色東西很正常,我們這邊都是漢族,哪裏有什麼特色,要吃的還可以帶回去……”
“不對,你們這裏也有一個自治縣啊,佘族自治縣,我知道的,真的沒有嗎?那去海邊?撿個貝殼如何……”
“你們這些女生,就知道撿貝殼要意境……要不然買點你們那邊買不到的?”
買不到的……?就拿這四個字,我又跑商場。
誰知連跑了三天城區,我也不知道買什麼東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