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棗睜開眼睛時,映入眼簾的便是一間幹淨整潔的房間。
她認出了這裏,這裏是研究院的病房,所以她現在就在首都基地裏麵了。
池棗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然後將腦袋一歪,看向正坐在床邊的岑吟嶼,咧著嘴打了聲招呼:“嗨!”
岑吟嶼正坐在床邊發呆,聽見發現床頭有動靜時身體一僵,然便猛地抬頭看向池棗。
當池棗那張燦爛的笑容映入眼簾,他的嘴唇抖了抖,還沒說出話來,眼裏先落了兩滴淚。
池棗被他的淚水嚇了一跳,還來不及多想就趕緊掀開被子就站到了他的身邊。
“你......你哭什麼啊,我都醒了......”池棗結結巴巴地道,頗有些手足無措。
一個幾乎從不落淚的人突然哭起來,那場麵真的挺驚悚的。
岑吟嶼將大手捂在臉上,狠狠抹了一把臉,再抬起頭來時臉色已經恢複如常,他臉上被自己的大力揉得紅彤彤的,可是嘴角帶著一抹笑,道:“太驚喜了,一時間不敢相信。”
池棗聽了心裏又酸又澀,沒有說話,隻是一直笑著。
岑吟嶼站起身來,扶著池棗的肩膀仔細打量她的身體,低聲道:“你每天睡在那裏,一動不動,別人都以為你死了,我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醒,於是就一直等在這裏。幸虧你的身體在慢慢恢複,不然我都沒法說服自己,也就沒法撐下去了。”
那個說自己叫做“娜緹”的奇怪家夥說了一句“池棗還活著”後就再也沒什麼動靜,岑吟嶼想要多問一些細節卻無處可問,心裏急得不行又半信半疑,回來了之後還要應對多方的詢問和探究,簡直不勝其擾。
等待的這一個月裏,他是度日如年。寧可躺在這裏的是自己,也不願意看著池棗閉著雙眼一動不動。
池棗低低地“嗯”了一聲,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岑吟嶼看著她的目光太灼熱,她渾身都不自在。
“你知道嗎?係統跟我說了所有的真相了......”池棗想著轉移話題,立馬說出了奧塞特和娜緹的真實身份。
岑吟嶼靜靜地聽著,將池棗拉到床頭坐下,握著她的手不肯鬆開。
聽著池棗的話,他不時點個頭,或者“嗯”一聲作為回應。
說到正事,池棗也細細詢問了自己昏迷過後的情形。
岑吟嶼淺笑道:“一個叫做娜緹的人說你沒事,所以我帶著你的身體想往基地趕,結果那些怪物還往上撲。它們無法再消耗我的精神力,所以我解決起來也方便許多。”
“第二天帶著你的身體往基地趕的時候,我遇到了姍姍來遲的基地救援部隊,他們見到你的模樣,都嚇壞了,以為你必死無疑。我說你還活著,他們還說我是瘋子,幸虧程瓴幫我說話了......”
那時候的池棗一身是傷,連呼吸和心跳都沒有,怎麼看都是個死人,也難怪不知情的人懷疑岑吟嶼是悲傷過度精神失常。
但程瓴心中有數,於是睜著眼睛說瞎話,胡亂扯了一通研究上的各種理論,說池棗還留著一口氣,及時回到基地治療就行。
回到基地後,各種瑣事迎麵砸來,讓本就心情糟糕的岑吟嶼煩不勝煩。
完全體喪屍被殺,基地高層想要知道當時的情形,可是岑吟嶼又不願意搭理他們,雙方的氣氛很僵硬尷尬。
程瓴及時跟岑吟嶼商量出了一套方案,由程瓴出麵給一個官方解釋,再加上岑起霖、岑臨北等人的暗中調解和於晴的直言袒護,岑吟嶼終於不用被人呼來換去解釋這個解釋那個,安心守護著池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