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突變讓夢若雪及澹台流三人也失措,風簫痕更是有些瘋癲:
“不可能!即便東皇也沒有手段讓你承受住玄冥神芒的攻擊,你怎麼可能站得起來?絕對不可能?”
浮無意揚起嘴角:
“東皇有一道秘術叫:《長生天無量決》,難道你們天海洲的人這都不知道?”
風簫痕大驚失色,一股瘋狂之意漫上他的雙眼,刹那間,他大吼著出現在浮無意身旁,意欲先發製人,將浮無意直接滅殺。浮無意冷笑,他可是玄關境修為的天驕,風簫痕怎麼可能傷得了他?
浮無意揮手,一股澹台流從未感受過的驚天之威散發出來,直接席卷四方,那些火焰頓時直躥到山腰之高,逼得澹台流他們不得不死力抵抗,而風簫痕更是如落葉般被吹飛出去,頃刻間重傷。
浮無意冷視著風簫痕的慘狀,看著他此時的絕望,浮無意大感暢快。
欣賞夠了風簫痕的淒慘,浮無意就要再次出手,先斬殺風簫痕。夢若雪他們心知大家都逃不過此劫,不如救下風簫痕,大家一起拚死一搏。於是幾人轟然釋放修為,澹台流更是直接爆發出他半成劍意。
可就在澹台流劍意外釋的那一瞬,他的心髒猛地一跳,整個人如神魂分離般一震,一股熟悉的感覺籠罩住他的全身,他外釋的劍意竟不受控製地肆虐起來,一時間,四方劍氣縱橫。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為之一頓,回頭看向澹台流,就在他們轉頭的一刹,封火山連綿數百裏的烈火如同蝗蟲一般向澹台流所在之地湧去,那號稱不滅的火焰轉眼便消失得無影無蹤,隻留下如焦土的山嶺。
隻是一眨眼的功夫,數百裏的烈火全部彙於幾人所在的空地之中,當所有的烈火融合在一起後,火焰溫度驟然上升,顏色更是轉為暗紅與暗黃交疊。在這片山腳的空地中,烈火刹那燃燒成了一座暗紅與暗黃交織而成的宮殿,宮殿古老而莊嚴,但當其隨著火光搖曳時,又顯得飄忽而陰森。
就在幾人開始看向宮殿的一瞬,大火猛地閃爍出一陣滔天的火光,一層防護法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擴散而出,將數百裏的封火山全部籠罩,碧天豔陽下,整個法陣上流轉著古老的紋路,並在陽光的照耀下金光閃閃。而那魔天洲的天驕浮無意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防護法陣穿過身體,而後整個身體隨著搖曳的火光一晃而散,屍骨無存。
這些變故來得太快,風簫痕見襲殺自己的浮無意在一道法陣中湮滅成灰,他本該高興,可此時卻忘卻了笑,隻呆呆望向火焰宮殿。夢若雪依舊皺眉,墨淩曦輕掩小口,澹台流則終於將劍意收回,四周歸為平靜,他如虛脫一般半跪著望著火焰宮殿。
可一向嘻笑的玄夜第一次瞪大了雙眼,露出了驚恐的目光,他下意識驚慌地低聲道:
“怎麼會?這不可能?”
幾人聽到他的話,紛紛看向他,看見他驚恐的神色都驚詫萬分,澹台流試探著問到:
“阿夜?你怎麼了?”
玄夜被澹台流的聲音從驚恐中拉了回來,回過神的他立刻向其他人喊到:
“走,我們趕快離開這裏!”
“怎麼了?”澹台流微微皺眉。
玄夜一愣,甩了甩腦袋,是自己鎮靜下來:
“我以前在一本古籍上見過對這種宮殿的描述,他們都有一個名字叫做——神殿!但並非如他們名字一般美好,他們都代表著不祥!古籍上最後一句這樣描述他們:這是一座座往生路上的橋,是惡鬼束縛奴隸的鐵鏈!”
說到最後,玄夜忍不住顫抖起來,澹台流幾人都覺得似乎四周彌漫著陰冷。不再遲疑,他們決定不趟這趟渾水,當他們還沒邁步時,身後傳來了一陣譏誚,正是重傷未死的風簫痕:
“可笑,這樣的聖宮遺跡即便在天海洲也是少見啊!而且還有修為限製,這真是天大的造化啊!你們居然說他是不祥的遺跡,看來你們真是見識短淺啊!哈哈哈!”
說著,風簫痕邁步進了宮殿,玄夜雙眼一瞪,大呼糟糕,拉著大家轉身而飛。可就算如此,他們也沒來得及逃走,因為風簫痕進入宮殿後,宮殿大門化為一張巨型獅口,猛地一吸,將澹台流他們也吸進了宮殿。
就在澹台流他們消失的時候,封火山外的天空中出現一淩空而立的黑衣青年,黑衣青年相貌普通,屬於扔入人海就再也找不出來那種,可是他渾身又散發著冷漠到虛無程度的氣質,讓任何人見一次就再也無法忘記。
黑衣青年麵無表情地看著前方將封火山全部籠罩的巨型法陣,自語道:
“阻擋開源及以上修煉者。”
黑衣青年的聲音沒有絲毫起伏,就像他的氣質一般充斥著虛無的氣息。黑衣青年自語一句後,緩緩抬起右手,隻見天地間的靈氣如被鯨吞一般向他右手彙去,一時間風雲變色,雷鳴電閃,那一道道滅世一般的閃電如神明的審罰長鞭,在天地間狂舞,令整片天地出現被生生拉近的幻象。而後一柄遮天蔽日的黑色長刀豎在黑衣青年右手前方,刀柄撼地,刀尖破天,黑衣青年麵無表情地向著巨型法陣迅速揮手,黑色長刀隨之向著法陣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