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流三人略作收拾後,到山門前找到了夢若雪。夢若雪什麼也沒說,帶著三人進入了傳送陣。經過幾次傳送,花去一日,他們一行人到了天啟國東部的赤焰城。
赤焰城是一座小城,因西有封火山而壞境惡劣。此山有數百裏,而且據說自遠古以來,這裏便烈火不滅,連綿數百裏火光滔天,如天兵晝夜馳馬廝殺。最初,有不少修煉者認為這不滅之火必是蘊含著某種寶物或者大道規則,於是紛紛前來,但最終卻一無所獲,就連天啟宗一代老祖天玉子看後也搖頭歎息,說此火除不滅之外並無特殊之處。
來到赤焰城,澹台流等人皆以為夢若雪會稍作休息,但她卻領著幾人匆匆出了赤焰城,往封火山方向趕去。
飛在空中,澹台流忍不住問到:
“小師叔,我們這是去何處?”
夢若雪冷聲答道:
“火靈村,封火山附近的一個山村。近來有人上報,火靈村突然妖獸肆虐,赤焰城城主僅凡海修為,無力平亂,所以讓我來了。”
玄夜嘀咕道:
“萬一遇到五階妖獸,看你怎麼收場。”
夢若雪斜了玄夜一眼,說到:
“封火山妖獸最高隻有四階。”
玄夜不屑地哼了一聲,澹台流和墨淩曦皆小聲勸他不要任性賭氣,夢若雪反倒一如往常,絲毫不為所動。
不多時,四人趕到火靈村,映入眼簾的是一場災難,坍塌的土牆石磚,焚盡的殘梁碎瓦,而這殘破的村莊連斷壁殘垣也稱不上,無法在這災難中流露悲壯,僅使人感到一股不濃不淡的悲哀。
而另一方麵,無論何種悲哀都會帶給初見者強烈的震撼,這是一種對美好不懈追求卻最終見其破滅的天性,藏在每個人骨子裏。即使一個人可以在災難背後戲謔,甚至期盼它帶來一場毀去一切厭惡的瘋狂,但當這一切就真真正正地在他眼前上演時,他絕對說不出輕鬆。這就是災難和隱藏在災難中的天性。
夢若雪見之皺眉,玄夜也再無法嘻笑,墨淩曦藏不住美目俏顏中的悲哀,澹台流則隻那麼呆呆地望著,忘記了所有,沒有比災難更能來得震動人心的!
澹台流下意識地走在殘跡中,無法相信這已經發生的事,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如此災難,隱隱的,在他腦海中獸潮所代表的與毀滅漸漸相等。他當初還疑惑,陌邊城北有枯魂大漠做屏障,為何還要建那麼一座城,但現在他開始明白,若是十萬大山的獸潮爆發,那枯魂大漠根本不足以抵擋住災難的腳步。
就在澹台流怔怔地走在火靈村中時,一聲驚天獸吼突起,緊接著傳來一道呼救的哭聲。四人來時被震撼,以至於忘了搜索是否還有生者,另外夢若雪之前便得知幸存村民已被轉移,故而這她也未料到。
澹台流飛身而起,以最快的速度衝向哭聲源頭。當他穿到村子的另一麵時,他看見一個小女孩瑟縮在一個已被破壞的地窖中,哭喊著呼喚爹娘,一頭虎形帶火妖獸正棄了女孩朝身後咆哮,而它身後正有一黑衣少年帶著冷笑揮手,一式威力巨大的武技正在他手中醞釀。但令澹台流驚怒交加的是,這少年似是打算將妖獸與小女孩一起滅殺掉,招式絲毫沒有收斂之意!
澹台流一時也顧不得其他,衝向小女孩,將她護在懷裏,以自己的身體去抵擋這一武技。就在他剛剛將小女孩護住的時候,少年的武技已經發動,青色的靈力鋪天蓋地而來,如將撕裂大地的狂風,虎形妖獸隻慘叫一聲便消失在靈力之中,屍骨無存!當青色靈力風暴就將淹沒澹台流和小女孩的時候,夢若雪瞬移至兩人身前,皺眉擋住狂暴的靈力。
在夢若雪的抵擋下,青色靈力瞬間一掃而盡,隨後玄夜也與墨淩曦一前一後飛到澹台流身旁,對黑衣少年怒目而視。
黑衣少年絲毫沒有因幾人的憤怒而羞愧,反倒笑出聲來:
“夢仙子,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你,真是有幸。”
夢若雪黛眉一鎖,看出黑衣少年也是靈脈修為,而且是靈脈巔峰,實力比她還隱隱要強上幾分,更令她吃驚的是這少年的年齡應該比她大不了多少,在天啟國及周邊各國內她可從未聽說有這麼一號人物,而且這樣的人物在天啟國絕不會默默無名。故而她開口問到:
“你是何人?”
黑衣少年邪邪一笑:
“天啟國現在是大人物們的一盤棋局,夢仙子是一粒暗子,我也是,隻可惜我們不是同一方的。”
夢若雪眉頭皺得更緊:
“你是天海洲的人?”
“這重要嗎?”黑衣少年笑意不減。
玄夜見黑衣少年囂張無比,上前怒道:
“你是什麼人?敢對我天啟聖女如此不敬!”
黑衣少年打量著玄夜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