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肯營地營帳內,氣氛壓抑得好似能將鋼鐵都擠壓變形,凝成了一塊沉甸甸的鉛塊,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七皇子端坐在華麗的虎皮椅上,他那高貴的身姿猶如一座巍峨的山峰,此刻卻因憤怒而麵容扭曲得如同猙獰的惡魂。
他雙目圓睜似銅鈴,噴射出熊熊怒火,正對著泰肯和格裏高利等人歇斯底裏地大罵。
“你們這群如豬的廢物!如此重要的事情居然膽敢隱瞞不報!”
七皇子的聲音如雷霆萬鈞般在狹小的營帳中轟然炸響,震得眾人耳朵嗡嗡作響,好似無數隻憤怒的蜜蜂在腦瓜裏橫衝直撞。
泰肯站在一旁,幹癟得如同千年枯樹皮的肚皮隨著急促的呼吸一起一伏,如破舊風箱般費力地抽動,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
他眼神中先是透著慌亂和不服,剛想張嘴反駁,可話到嘴邊卻又像被無形的大手死死堵住,愣是找不到任何開脫的理由。
格裏高利則低垂著頭,身體如寒風中瑟瑟發抖的秋葉,篩糠似的抖著。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根本不敢抬頭看七皇子噴火憤怒的目光。
泰肯在心中如狂風暴雨般咒罵著自己。
“我怎麼就這麼糊塗,居然沒察覺到事情重要到這般!哎,好事辦砸。”
同時,他對阿爾德裏奇的恨意猶如熊熊燃燒的烈火,愈發濃烈,在他看來,這一切的禍端都是阿爾德裏奇貪婪自大造成的。
“我原本以為你們能有點用處,沒想到竟如此無能,愚蠢!”
七皇子繼續怒吼著,唾沫星子如密集的雨點般飛濺,每一個字都像鋒利的刀刃,狠狠地紮在眾人的心上,刺得他們鮮血淋漓。
泰肯緊緊握著拳頭,指甲深深地嵌進了肉裏,都快掐出血來,那雙手要把空氣捏爆。
營帳內死一般的寂靜,隻有七皇子的責罵聲如陣陣驚雷在空氣中瘋狂回蕩,要將這小小的空間撕裂,要把所有人無情地吞噬進黑暗深淵。
泥濘不堪的小道上,勳爵、郭醒和陳行己正神色匆匆地趕路,道路兩旁是一片荒蕪的田野,雜草叢生,在蕭瑟的秋風中如膽小的孩童般瑟瑟發抖。
陰森的樹林裏傳來陣陣烏鴉的叫聲,那聲音仿佛是死亡的淒厲預告,直直地刺向人們的心底。
勳爵的衣衫早已被樹枝劃破,絲絲縷縷地掛在身上,像是破碎的彩旗。
頭發淩亂不堪,像一團雜草在狂風中肆意飛舞。脖頸上沾滿了塵土,一道道血痕交錯其中,猶如恐怖的蛛網,顯得狼狽至極。
他喘著粗氣,每一口都沉重急促,像那破舊的風箱發出的“呼呼”的聲。
腳步如同灌了鉛,卻仍強撐著步伐,心裏像揣了一隻瘋狂亂跳的兔子,要蹦出嗓子眼。
郭醒腳底被尖銳的石子磨出了一個個血泡,每走一步都鑽心地疼。
那疼痛仿佛無數隻小蟲子在啃噬著他的腳掌,嘴唇幹裂得如同樹皮,布滿了深深的裂紋,聲音沙啞得仿佛在被砂紙用力摩擦。
“等等,等一下!”汗水順著他的額頭不斷流下,模糊了他的視線,眼前的世界變得一片朦朧,好似一幅被水暈染的模糊畫卷。
陳行己更是淒慘,身上多處受傷,傷口猶如一張張猙獰的小嘴,不斷往外滲著血水。一瘸一拐地跟著,臉上毫無血色,隨時都會倒下,成為路邊的一具冰冷屍體。
三人拚命奔跑,遠處是泰肯勢力的人。
在如惡魔般的呼喊:“你們跑不了,在跑也沒用!”
這聲音在空曠的原野上回蕩,馬蹄聲越來越近,如同滾滾驚雷,震得大地都在顫抖,仿佛死亡的鍾聲在耳邊敲響。
陳行己回頭看了一眼,隻見追兵越來越近,那猙獰的麵孔仿佛就在眼前,他們眼中的貪婪和殺意如同鋒利的刀刃,要將三人的生命瞬間收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