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地麵陡然間如癲癇發作般劇烈顫抖起來,緊接著傳來一陣能將靈魂震裂的崩塌。
阿爾德裏奇勳爵單膝跪地,長劍崩裂,虛弱至極。
大地像是被一隻來自深淵的惡魔巨手無情撕裂,土石沸水般翻騰咆哮,一個神秘莫測的迷宮在坍塌的地麵緩緩探出。
它如一個被時光詛咒的禁地,散發著腐朽邪惡的味道,仿佛轉眼間能將靠近者的心智吞噬。
濃稠如墨的霧氣,猶如一群被詛咒的幽魂,在迷宮中肆意飄蕩。
兩尊山嶽般巨大的黑色雕塑分立兩側。
它們的麵容在霧氣的包裹下愈發朦朧,像是一層穿不透的紗。
石雕的表麵爬滿了歲月的爪痕,似乎傾訴著無盡的滄桑和被塵封的悲慘。
崎嶇的石板路好似被惡魔啃噬過,露出深不見底、漆黑如墨的泥土。
霧氣滾湧在地麵,如同怨婦的毒舌在縫隙間瘋狂穿梭、肆意獰笑。
牆壁由巨大石塊砌成,石塊的縫隙中生長著詭異的植蔓,它們散發著微弱的綠光,在霧氣中時隱時現,似在躲避著未知的恐懼。
迷宮的通道狹窄得好似堵住的咽喉,曲折扭轉,光線昏暗,如同末日餘暉。
僅有的幾盞油燈掛在牆壁上,搖曳的火光在霧氣中微弱得如同瀕死之人的喘息。
牆壁上刻滿了各種奇詭至極的符號和圖案。
它們像是被遺忘千年的古老文字,每一個筆畫都在訴說著無盡的哀怨;有些像是神秘符咒,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幽光。
霧氣在這些符號和圖案上如惡魔的觸手般流動,仿佛賦予了它們扭曲的生命,讓人的大腦在瘋狂猜測它們的含義時幾近崩潰。
迷宮的一個拐角處,有一個小小的噴泉。早已幹涸,隻剩下一些如黃金般珍貴卻又散發著死亡氣息的沉澱物。
迷宮的深處,時不時會傳來一些如同地獄深處的奇怪聲音。
低沉、尖銳,隱隱約約如末日鍾聲的撞擊。
“砰”的一聲,天崩地裂,早已被彈到九霄雲外的豬臉如一顆墜落的災星砸入了迷宮的裂口處。
揚起的塵埃在霧氣中緩緩彌漫開來,仿佛一場死亡的帷幕徐徐拉開。
豬臉蟲王掙紮著想要站起來,但它的力量似乎在這一刻被無盡的黑暗力量吞噬削弱。
它那猙獰的臉在霧氣中若隱若現,邪惡如洶湧的潮水,似要將整個世界都拉入罪惡的深淵。
巨大的身軀上,火焰依舊在微弱地燃燒著,但卻顯得黯淡,如同即將熄滅的希望之光。
它緩緩地向迷宮內部爬去,每一步都顯得無比艱難,好似背負著整個大地的重量。
古老的石塊在它的重壓下發出嘎吱嘎吱的痛苦呻吟,似在憤怒地抗議這個邪惡不速之客的闖入。
隨著豬臉蟲王的深入,迷宮中的霧氣變得更加濃烈,如厚重的鉛雲壓頂。
它的身影逐漸被霧氣吞沒,直至消失得無影無蹤。
在那幽暗的蟲巢過道,一眾人,個個衣衫襤褸、滿臉疲憊。
他們背著殘破的皮囊,拄著臨時找來的木棍;在他們中間,昏迷的陳行己就像被狂風暴雨摧殘過的落葉,毫無生氣地被眾人拎著。
他的頭發如雜亂的荒草般肆意散開,臉上的血汙和灰塵仿佛是歲月在一幅破舊畫卷上留下的斑駁印記。
衣服破破爛爛,如同被野獸撕咬過的破布,露出的皮膚好似曆經滄桑的古老樹皮,布滿劃痕和瘀青。
他軟綿綿地垂著腦袋,仿佛是一個被玩壞丟棄的破舊玩偶,盡顯狼狽之態。
他軟垂著腦袋,頭發淩亂地遮著半張臉,臉上還殘留著與蟲族戰鬥時留下的血汙和灰塵。
眾人一邊艱難地前行,一邊大聲嚷嚷著。
“快,把這家夥送到格裏高利大人那裏去,我們可立了大功。”一個滿臉絡腮胡的大漢扯著嗓子喊道。
“是啊,這陳行己身上有寶貝,主管大人一定會重重賞我們。”一個瘦高個眼睛放光,興奮地附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