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怪人們雙眼圓睜,布滿血絲,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中瞪出來,嘴裏念念有詞。
那聲音仿佛來自地獄的嘶吼,念著一連串令人毛骨悚然、詭異至極的咒語。
“嗚哈唔霸,哈,嗚哈唔霸,哈,以血為祭,以魂為引…於幽昧之夜,獨跪秘壇,慒族人之繚繞,恍暗睛之窺視。予闔目合,心默祈於神秘之賜福。”
聲音沙啞又尖銳,在空曠的場地上回蕩,讓人脊背發涼。
他們的雙手瘋狂地揮舞著,手指扭曲成奇怪的形狀,好似幹枯的樹枝在狂風中胡亂擺動。
時而高高舉起,仿佛要抓住天空中虛無的力量;時而猛力拍下,那架勢要將大地砸出一個無底的深淵。
身體更是扭動得不成樣子,被無形的力量操控著,腰肢以一種極度扭曲的角度彎曲,雙腿胡亂踢蹬,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極度失控的狀態。
這些老乞丐瘋著蹦跳著不知名的舞蹈,步伐淩亂奇異,一會兒蹦得老高,一會兒又蹲在地上打轉,好像能把多年的關節痛、老寒腿都給統統治好了一樣。
他們的嘴皮子顫動得飛起,比說了五十年相聲還要順溜,滔滔不絕,卻又荒誕不經。
“嘿喲嘿喲,予祈其賜予以無盡之智,使予能洞察世間萬物之相;祈其賜予以強大之力”。
他們一邊跳著,一邊大聲喊叫,聲音怪異又誇張,臉上的表情更是豐富到了極致,五官都快擠到了一起。
此時,祭台周圍的天空中,厚重如墨的烏雲如洶湧的海潮般翻滾而來,其間閃電如銀蛇狂舞,一道接著一道,撕裂黑暗的天幕。
那閃電粗壯如柱,挾帶著毀滅一切的力量,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雷鳴,每一聲都好似天崩地裂,震得大地劇烈顫抖,沙石飄揚。
周圍的環境瞬間沸騰起來,狂風呼嘯,吹得樹木東倒西歪,枝葉發出淒厲的“沙沙”聲。
原本安靜的草叢中,蟲鳴聲戛然而止,被這恐怖的景象所震懾。地上的塵土被狂風卷起,形成一個個小型的龍卷風,在混亂中肆虐。
遠處,那些隱匿在黑暗中的怪物也被這強大的力量所驚動。
身形巨大的樹妖仰頭長嘯,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長著獠牙的巨型蜘蛛匆忙爬回洞穴,慌亂中撞斷了自己的蛛絲。
而那飄忽不定的影怪,在半空中盤旋,不敢靠近這片法咒的區域。
郭醒趴在祭壇上,如同被丟上岸瀕死的魚。
痛苦地翻滾、嚎叫……簡直比殺豬場裏的慘狀還要淒厲。
他嘴裏罵著含糊不清的話語,“你們這群瘋子,出門被雷劈,喝水被噎死,哇!”
那破碎又沙啞的聲音,比破鑼還破,飽含著無盡的憤怒和恐懼。
身體血紅一片,紅得就跟剛從染缸裏撈出來的。
皮膚時不時地鼓起一個個令人毛骨悚然的血包,這些血包有的大得像籃球,有的小得像核桃,鼓起來又癟下去,就跟玩雜耍似的。
每鼓一次,他的身體就像觸電一樣抽抽個不停,麵部肌肉扭曲得比最難看的臉還要嚇人。
他那雙眼突出得都快趕上金魚眼了,眼珠子布滿了血絲,紅得就像要滴出血,眼眶周圍的青筋暴起,像一條條亂爬的蚯蚓。
太陽穴高高鼓起,跳動的頻率快得跟機關槍似的,感覺下一秒就要爆開。
他這副模樣,活脫脫像個爆了屁的皮球,還是那種擰巴得能把倔驢嚇跑的。
郭醒使盡了吃奶的勁兒拚命翻滾著,四肢胡亂揮舞,那架勢,就像在跳一場亂七八糟的舞蹈。
他的手指狠狠地摳進地麵,指甲斷得七零八落,鮮血如小噴泉,還是無法阻止他那想要爬出這可怕祭壇的衝動。
“爬,我一定要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