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亞伯罕和其他人也知道這處古老的囚籠牆壁上文字記錄的內容,以及讓直播間的網友也了解真相,
沈宴避開直播牆麵文字的直接畫麵以免引起精神汙染的同時,
也將上麵的文字念了出來。
亞伯罕都不由得看了一眼沈宴,這人好強的汙染抗性。
即便是強者,哪怕瞟一眼上麵的文字,都會被那來自舊日的汙染侵蝕,更別說去解析它了。
況且,這可是不朽者的文字,試圖閱讀和解析的人,從來就沒有什麼好下場。
這難道是用生命和靈魂來解開真相?
沈宴要是知道亞伯罕在想什麼,定會一臉的古怪。
比起由漢字轉化而來的不朽者文字,他閱讀過的汙染力更強的真正的舊日文字,簡直數不勝數,怎麼說呢,家常便飯啦。
沈宴的聲音在這古老的遺跡底部回蕩,就像是一位揭秘者,一位曆史的述說者,傳播者。
“在我們享受永恒的生命帶來的不朽歲月時,我們意外的在舊日的文獻中找到了對於我們來說,致命的誘惑,真正的不朽,規則的定製者和掌管者,達蒙之門的製造。”
“隻是那時的我們並不知道,從那一刻開始,我們就走進了別人的圈套。”
“我們開始收集生命熔爐的碎片,打碎它,鍛造它,按照舊日文獻上麵記載的內容,打造達蒙之門。”
“其實受到這些內容影響的並非隻有我們不朽者,人類也一樣,他們也在大量收集生命熔爐的碎片,隻是以人類的能力還不足以讓生命熔爐的碎片徹底破碎。”
“是的,徹底破碎,沒有什麼成為真正不朽的竅門,它的目的,是徹底破壞殘存碎片上的規律,讓這個世界的規則再無希望恢複到從前,生命熔爐的重鑄的機會,被我們在陰謀的驅使下親自毀去,從那一刻起,這個世界再無法回到從前。”
“我們在知道真相的時候,已經是在達蒙之門被打造成功的時候,那被稱為能被打造者掌管和刻畫世界規則的達蒙之門上,自動出現了一條無法抹去的法則。”
“不朽者,必須死。”
“我們用我們的雙手,在欺騙之下,終結了我們的永恒。”
“恐慌,詫異,不解,疑惑,混亂,在我們這些古老的物種中產生,那時的慌亂是高傲的不朽者完全無法想象的。”
“這和舊日文獻中的描述,完全不符。”
“也是在這時,大量舊日文獻被篡改的消息傳開,我們這才驚訝的發現,或許從一開始,我們就被什麼東西誤導著。”
“舊日文獻的篡改規模實在太過巨大,除了我們不朽者,人類也終於發現了這難以想象的現象。”
“有一種不可坑的至高無上的力量,在大量篡改屬於這個世界的曆史,因為太過於無法理解,人類將這種改變稱為奇跡,神的奇跡,將可能存在的篡改者,稱為“神”。”
“無知而愚蠢。”
“我們不朽者雖然不相
信人類這種莫名其妙的對未知的崇拜,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有什麼存在,在背後操縱著這一切。”
“不朽者組成的上古議會,開始用盡全力徹查背後的真相,因為時間不夠了,陸陸續續的不朽者的覆滅,說明這個世界的新的規則開始生效了。”
“剩下的不朽者的生命,也將很快走到盡頭。”
“但我們堅信,那背後的陰謀者,既然誘導我們打造出了達蒙之門,那麼達蒙之門將是尋找到它們的突破口。”
“我們用有限的生命監視著達蒙之門的動向,並用不朽者集體的意誌打造了一座巨大的單擺,以應對超出我們實力的存在。”
“果然,一切的陰謀總是有目的的,隻要守著最終的結果,總會找到真相。”
“達蒙之門真的就是一扇門,或者說是一個定位器,它將我們的世界暴露在了這浩瀚宇宙的無盡智慧者麵前。”
“人類自語是萬物之長,在我們看來十分的可笑,但同樣的是,我們在那些更高層次的存在眼中,何嚐不是一樣。”
“自達蒙之門中,迎來了兩個宇宙生物,我們不知道它們是誰,它們是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它們和篡改舊日文獻,篡改這個世界的曆史,以及誘導我們打造出達蒙之門,誘導我們結束自己永恒的陰謀者,肯定有最直接的關係,或許它們就是人類口中,所謂主宰一切的“神”吧。”
“黃金色的類人腦袋,螞蟻一樣的金鑄身體。”
“在它們出現的那一刻,由不朽者集體意誌打造的單擺儀式啟動。”
““神”被我們捕獲了,這個過程並沒有看似的那麼容易,上古議會的那些不朽者群體,在生命出現衰老,在不可避免的凋零的盡頭之前,集體獻祭了自身,才鑄成了這麼一個儀式。”
“這是來自高傲的不朽者,對愚弄者的報複,是對自己尊嚴的最後維護,是對戲弄者必須付出代價的堅定。”
“但事情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複雜。”
“我們用盡一切手段拷問這些外來者,在得知一部分真相的時候,即便是已經無所畏懼的殘存的不朽者,也渾身冰冷戰栗。”
“它們自稱自己為維克拉黃金蟲族,宇宙的暢遊者,一生都在宇宙中追逐著它們的信仰之主克蘇魯的蹤跡。”
“克蘇魯喜歡低等的文明,混沌無序是它的偏愛,而維克拉蟲族的層次太過高等,被偉大的克蘇魯厭棄。”
“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我們的世界成為了克蘇魯的鍾愛之地,它從天而降,落入大海,並欣喜的開始長眠,長眠是它的愛好,是它最舒適的方式。”
“在宇宙生命的眼中,我們的世界,正好低等得如同克蘇魯溫暖的大床。”
“作為克蘇魯最忠誠的信徒維克拉蟲族,它們追逐著它們的信仰之主的腳步,就像無數個宇宙紀元一樣,但它們並不能直接定位到克蘇魯所在的位置,它們一生都在追逐自己的信仰,但卻從未靠近,克蘇魯比它們的層次更加的高等萬倍,自動屏蔽了它
們的追逐,這也讓我們的世界如同在這浩瀚宇宙之中隱匿了起來一樣。”
“但有些時候,低等文明總會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來。”
“在維克拉蟲族毫無頭緒之時,我們的世界正處於舊日的末期,一群無知者向星空深處發出了信號……”
“信號被捕捉,但太過遙遠的距離,依舊讓維克拉蟲族無法直接定位,於是,一個計劃開始誕生。”
“維克拉蟲族向信號的大致方向,釋放它們最高端的技術,規則幹擾。”
“規則幹擾,我們無法描述的一種宇宙技術,但它的表現我們卻能直接看到。”
“比如,誘導我們打造出了能夠定位我們世界的達蒙之門。”
“比如,按照一種模糊意誌,篡改舊日文獻的一切內容。”
“達蒙之門是為了找到我們世界在宇宙中的坐標。”
“而篡改舊日文獻……”
“維克拉蟲族是一個矛盾的宇宙智慧種族,它們追隨和願意奉獻一切給它們的信仰之主克蘇魯。”
“克蘇魯喜歡混亂和無序的世界,所以維克拉蟲族潛意識裏麵,試圖為克蘇魯打造最舒適的溫床,而我們世界的曆史是無序和混亂的障礙,必須被抹除,所以它們的規則幹擾會阻斷我們的文明和傳承,使用生命熔爐鍛造達蒙之門也是同樣的道理,因為生命熔爐的碎片上有這個世界的規則和烙印,必須抹除,它們促使我們徹底破壞掉了大量生命熔爐的碎片。”
“維克拉蟲族又是一個嫉妒心極其強烈的種族,它們妒忌能得到偉大的克蘇魯鍾愛的世界。”
“這讓它們分成了兩個派係,一個被稱為發展派,它們致力於幫助低等文明發展成高等文明,這樣克蘇魯就會遠離它原本鍾愛的世界,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在這低等文明中和低等物種結合,有了它們血脈的低等物種,會逐漸向高等物種邁進,從而推動文明的進步。”
沈宴讀到這裏稍作停頓,其實這些文字的汙染是難以想象的,哪怕沈宴也必須轉開視角停頓一會才能繼續。
沈宴大概是明白,這個世界的半神是怎麼來的了,整個世界半神的數量可不少,它們代表的是一種文明進化的可能。
這個維克拉蟲族還真是一個奇怪的種族,它們自己不被克蘇魯所喜,它們又像舔狗一樣信奉著克蘇魯,但又矛盾的想讓克蘇魯遠離它所鍾愛的世界。
自己不被喜歡,所以別人也休想被克蘇魯喜歡。
不過,致力於讓低等文明進步,從而讓克蘇魯厭棄,這也未必是壞事。
沈宴揉了揉眉頭,然後繼續根據不朽者審問出來的文字,揭露這個世界三萬年來的真相。
“維克拉蟲族除了發展派,還有一個被稱為毀滅派係。”
“它們更加的直接,毀滅掉克蘇魯所喜歡的世界……”
沈宴從文字中感覺到了那種毛骨悚然,被一個高等文明定義為毀滅的目標,這可不是什麼能讓人賞心悅目的事情。
那麼
,通過達蒙之門,來到這裏的那兩位,屬於發展派還是毀滅派?
其實牆壁上的文字,已經接近尾聲。
沈宴繼續看下去:“毀滅派又稱為降臨派,它們會親自來到我們的世界,給這個世界帶來終結。”
嘶!
不知道多少人,汗毛都立了起來。
教廷所謂的神,人類所謂的神,其實是這個世界的毀滅者,真正的惡魔!
難怪在這些文字的開篇,高山巨人聲稱,這是不朽者留給這個世界最後的警示和忠告。
而現在,“毀滅之神”
已經被教廷的人給釋放了出來。
安靜,死一般的安靜。
沈宴不由得看了一眼亞伯罕,亞伯罕一生所尋找和追求的改br革者,從一開始就是來毀滅這個世界的。
即便亞伯罕也想著滅世,但神是唯一給過亞伯罕希望的存在,而現在一切都成了幻滅。
亞伯罕的身體開始散發出恐怖的汙染力,他的一生坎坷,他的一生都如此的悲哀,哪怕到結局,也僅僅是承受著欺騙。
如同一顆黑色的流星,亞伯罕倒流而上。
沈宴臉都白了:“亞伯罕!”
筍子身上還有亞伯罕下的禁咒,亞伯罕如果遠離筍子,筍子必死無疑,這也是一路上沈宴他們受製於亞伯罕的根本原因。
沈宴回頭,趕緊看向筍子,筍子正縮著小脖子,看著如同一顆黑色彗星衝出天際的亞伯罕。
沈宴不由得一愣,筍子臉上儀式的符文還在,但和一開始的有些不同。
儀式被改變了,什麼時候發生的?是來到這裏的路上,亞伯罕發瘋之前?
沈宴趕緊看向波次。
波次正在檢查筍子臉上新的符文:“是儀式重塑,在原有的儀式符文上,直接重塑成新的儀式,比從新施加新的儀式要困難百倍。”
沈宴可管不到亞伯罕在儀式上的逆天之舉,問道:“新的儀式什麼作用?”
波次的表情就古怪了起來:“儀式名,黑暗君主。”
“世間一切黑暗生物的統治者。”
“亞伯罕似乎在來到這裏之前就預知到了什麼,他將他屬於這個世界的職責進行了轉移。”
“亞伯罕應該是靠他自己掌握了永生的力量,但他現在在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