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的旁邊就是S市的最為聞名的刀刻懸崖,稱為刀刻正是因為懸崖的樣子,仿若被人用刀從上直直的劈了下來,懸崖下麵是S市的母親河,從郊外一直貫穿整個城市。
河水很是平穩,每到冬季就會有一些人慕名而來,在河水中進行冬泳。
黑色的商務車在倉庫的門口停了下來,時卿遠遠的便瞧見了那幾個正急匆匆向山上走的人。
記得小時候,他曾經和喬蕊一起來過這裏,那時候也不過是小孩子猛然冒出來的探險念頭。
兩個人背著教授,偷偷的跑到了這裏。
他記得那時候正逢盛夏,天氣很是炎熱,喬蕊走著走著就累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開始玩起蝴蝶來。
而他則好像是一個探險家般,在地上用石塊繪製著簡單的地圖,其實說是地圖,也不過好像隨便塗抹的交織網格。
兩個人從石砌小路上山後,又四處找尋,終於在山體的另外一側找到了一條不明顯的土路。
可是喬蕊卻怎麼都不願意再自己走下山了,最後他隻好背起喬蕊,小心翼翼的從山上走了下去。
回到教授家的時候,兩個人均像泥猴一樣,蹭得一身都是泥點子。
但是教授卻並沒有怪責兩個孩子,反而很是鼓勵他們這種尋求冒險的精神,最後唯一說到的要求,也不過是要他們下一次提前和他打個招呼。
“你們幾個和我們一起從這條路上山,剩下的人繞到山體的後麵,那裏有一條土路,你們沿著那條路上山,爭取可以把那幾個人圍堵在山上。”
時卿安排好後,就打頭邁上了石砌的小路,經過這麼多年,石路早就被歲月磨成了圓潤的形狀。
喬蕊和景仲言跟在時卿的後麵,也一點點的向上攀爬著。
最後在距離懸崖不遠處,他們找到了那幾個綁走小天和福福的人。
小天被人用麻繩緊緊的捆住了雙手,嘴巴上還貼著膠布,此時被扔在了一邊的地麵上。
為首的男人留著一團亂糟糟的頭發,青色的胡茬布滿了大半個臉龐,眼窩深深的塌陷下去,幾乎幹枯的手臂甚至可以看到裏麵白色的骨骼。
他表情猙獰的望向位於所有人中心的景仲言,雙眸中的殺意很是濃烈。
“你終於來了,景仲言!”
男人笑了笑,皸裂的皮膚浮現出層層皺褶,看起來有種扭曲的感覺。
“你認識我?”
景仲言直視著麵前的人,眉毛挑了挑,他倒是真不知道自己居然這麼聞名,有這麼多人費盡心機的想要置自己於死地。
“認識,當然認識。高高在上的景氏總裁有誰不認識。”
男人往前走了一步,將福福交給了旁邊的一個壯漢,接著他抬起了一隻手,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照片,上麵的女孩是他日日夜夜思念的愛人。
他將照片舉到了空中,冷冷的看著景仲言,“你應該認識她吧?她是我的未婚妻,但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勾引她,她怎麼可能會離開我,現在也不可能落得這樣的下場。”
照片中的人景仲言自然是知道的,盡管看起來是十六七歲小姑娘的模樣,但大體的五官還是沒有什麼變化的。
蕭婷。
從男人看向照片的狂熱眼神,恐怕是蕭婷的一個瘋狂追求者。
“據我所知,她恐怕沒有未婚夫吧?你這自話自說,是在白日做夢了吧?”
景仲言已經看到兩側慢慢逼近男人的時卿手下,開始拖延時間,分散男人的注意力。
喬蕊看著麵前的一切,覺得很是熟悉,所有的一切都和自己那日的夢境完全一樣。
她緊緊抓住景仲言的手臂,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微的汗珠,夢境中男人模糊的麵孔與麵前的男人重合在了一起。
而旁邊大漢手中的福福看到熟悉的父母,兩隻小手在空氣中掙紮著,小嘴中不住的喊著媽咪。
“福福……”
呢喃著,喬蕊想要走到福福的身邊,卻被時卿攔截了下來。
時卿雙眸緊緊盯著喬蕊,腦袋輕輕的搖了搖,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如果現在她走向前,肯定會重新喚回男人的注意力。
隻怕到時候想要救福福和小天就更難了。
景仲言的話如同利劍般直直刺入到男人的內心深處,他癲狂的大笑起來。
“你知道什麼?我喜歡蕭婷已經很長很長時間了,她在我心中就是最最純潔的天使。我還記得,那次我從她身邊走過,她居然回頭衝我笑了一下。我知道那代表了她對我的愛意,是你!是你的突然出現,將她徹底毀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