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仲言說的也對,市長的秘書不可能隻有秦顯一個人,沒準是其他的什麼人呢。
自己也沒必要在這裏亂想太多。
兩個人到達家中已經是半夜淩晨了,小天和福福早已經睡下,喬蕊躡手躡腳的先來到福福的房間看了看已經熟睡中的兒子,微微探身,在他的麵頰上親了一下。
睡夢中的福福抿了抿嘴唇,似乎正在做著什麼美夢。
景仲言在喬蕊的身後,雙手環住了她的肩膀,將她攬到了自己的懷中。
無論世事如何變幻,隻要她和兒子在自己的身邊,那就是最剛好的幸福。
另一邊與同事分開後,陳新開著車急速駛在公路上,而羅欣蕾躺在副駕座位上昏昏沉沉的,兩隻大眼睛此時緊緊的閉著,睫毛很長,微微的抖動。
額頭上沁滿了汗珠,猶如夢魘般,噩夢每時每刻都纏繞著她。
年幼的她,一個人坐在孤兒院的秋千上,身邊一個人也沒有,來來回回無數人將她帶走,最終卻又拋棄了她。
反反複複無數次,讓她從那後再也不敢敞開心扉,因為她不知道前麵等待著她的又是多大的失望。
“不要——”掙紮著從睡夢中清醒過來,雙眸間一滴晶瑩的淚珠順著麵頰滴落了下來。
“你怎麼了?沒事吧?”
陳新側頭瞅了她一眼,眉宇緊皺著,“噩夢嗎?沒事的,不要當真就好。”
樸實的話語,努力想要安慰她此刻的慌亂和不安。
羅欣蕾微歎了口氣,抬手將臉上的淚珠擦拭幹淨,當她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內再也尋不到一絲一毫的波瀾。
“你想知道嗎?我以前的故事?”
陳新搖了搖頭,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過去,而他並不像幹涉,那些過去的回憶是一個人不可剝奪的一部分。
所以他尊重那些過去中曾經發生的一切,並且接受可能存在的所有事情。
羅欣蕾淺笑了一下,隻是自顧自的說著,那些過去的故事。
當然她說出口的部分與真正的事實早就已經偏離了,而這些的的確確是故事,為了贏得陳新同情心的故事。
父親離世,母親改嫁,繼父虐待,那些存在在電視劇中的橋段,此時無比真實的出現在羅欣蕾的嘴畔。
“——然後,這些年,我就隻有我自己一個人。出國,回國,沒有人來送我,也沒有人來接我……”
說到最後一句時,她早已經泣不成聲,豆大的淚滴從眼眶中溢出,好看的眉毛皺成了一團。
車子驟然停在了路邊,陳新扭轉身體,一雙眼睛仔仔細細的凝視著旁邊的女孩,那些話直直的擊中了自己的內心。
他沒想到一直以來都是以開朗示人的女孩子,背後居然背負了這麼多。
心髒沒來由的緊縮了幾分,同情與心疼將自己完全淹沒。
“別哭了,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男人輕輕擦拭著女孩子的麵頰,雙眸中透出淡淡的情愫,他伸手將女孩子拉到了自己的懷中,想要用自己此時的體溫來溫暖她心底的寒冷。
倚靠在他懷抱中的女孩子,擁有著小白兔般無辜的外表,但此時她的嘴角卻彎成了一個詭異的弧度,看起來無比冷漠與無情……
左欄酒吧中,一個穿著貂絨披肩的女人坐在皮質沙發中,手中透明的水晶高腳杯,在霓虹燈的映照下,折射出五顏六色的光芒。
她懶洋洋的姿態卻透出淡淡的性感,旁邊的一些男人很想靠近她,卻礙於她目光中的冷漠和厭惡,而保持著適當的距離,誰都沒有越過雷池一步。
付塵遠遠的走過來,白色的襯衣搭配著深色的休閑褲,明明無比簡單的裝束,在他的身上卻顯得格外適合而帥氣。
衣袖微微挽起,他坐到了慕沛菡的身邊,兩個人之間有著一段距離。
桌子上擺放著一整座酒塔,血腥瑪麗殷紅的顏色,如同血液般流淌在整座酒塔中。
付塵從塔頂取下了一小杯,仰頭一飲而盡,麵上的表情卻無比失落,似乎沉浸在某種莫名的情緒中,無法走出。
“知道我為什麼喜歡血腥瑪麗嗎?”
縹緲的女聲將他的思緒喚回,他看向旁邊的女人,眸中有著隱隱的好奇,等待著她繼續說下去。
女人從酒塔上取下了一杯血腥瑪麗,白皙的手指轉動著玻璃酒杯,酒水環繞著杯壁旋轉著,鮮紅色的顏色殘留在杯壁上,映著燈光,顯出詭異的紅色。
“據說曾經有一個女人,她格外的美麗,在她十八歲的時候遇到了自己一生中最愛的男人,在那個男人離開後,女人終日萎靡不振,直到女管家擇取年輕女人的鮮血為她擦身,洗麵,她才重新回歸到美麗的容顏,從那日開始,這個女人以年輕的鮮血來泡澡,永葆年輕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