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或是說,每個長大的人臉上,都有一樣東西,親切或輕佻的微笑,溫軟的語言,冰冷的表情,反光的眼鏡等等,它是用來隔絕他人竊視自己內心的工具,我們一般稱之為,麵具。
如果說如沐春風的笑臉是不二的麵具,眼鏡是忍足隔絕的工具,那麼,華麗,就是跡部阻止一切入侵者的方式。
日本
穆柳那家夥!要是看到他,一定要殺了他!跡部忍住怒氣走在大街上,紫色的風衣在走動間翻飛,裏麵可以看出是件白色的立領襯衫,筆挺的黑色西褲,優雅而尊貴,他在人群中就像是顆發亮的星星,掩蓋不了他的光芒。
若是認識跡部的人看到他的話,一定會驚訝的睜大眼睛,跡部不是在三年前就離開嗎?是的,他離開了,如今又回來了。
為什麼會回來呢?
難道是為了接手跡部家在日本的產業?隻要遠程遙控就可以了,何苦累得自己親自而為?
回來找過去的朋友玩嗎?
朋友?嗬,那是心地柔軟的人才會做的事情,而我們的跡部大爺,恰恰相反,冷酷非常,那些人,他或許還能念出名字,還記得摸樣,但是,除了慈郎,跡部很清楚,對他們跡部依舊可以做著完美無缺的社交禮儀,但是內心深處,跡部很清楚的知道,他已經不在有太深的感情了,網球曾經喜歡過,現在隻能是業餘樂趣,朋友曾經很不錯,現在隻是認識的陌生人而已,事實就是如此,即使他現在出現在他們麵前恐怕也是陌生與隔閡吧。
遺憾不會有,對於友情,乃至於愛情,跡部沒有任何的情緒,這個世界上能對他產生影響的人,也隻有家人而已。
朋友?隻是——認識的陌生人而已。
“跡部!跡部~~~”
跡部停下,側過臉,右側不遠處的小吃店裏,有個橘色腦袋的人正探出窗口揮著手呼叫他,跡部眯起眼,那一臉‘我剛從睡夢中醒來’的模樣,不用猜也知道是誰了,何況這個家夥在這三年的時間裏間歇不斷的發郵件,打電話,雖然有時候真的是遲鈍,沒神經,但是很單純,是跡部勉強願意承認的人。
“景景~~景景~~這邊這邊,來這邊啦~~~”
景景!這就是跡部真的很勉強的原因了!這麼不華麗的名字,這個家夥,要是再大呼小叫下去,跡部一點也不介意把他丟到西伯利亞去!
或許是跡部憤怒的氣場真的很強大很恐怖,慈郎沒有再大呼景景了,不過周圍有意無意瞄向他的目光!跡部用他那雙仿佛結著薄冰的利眼一掃,寒風吹過,識相的人們馬上離開了,開玩笑,這人一看就不簡單,看笑話也是找對象的!
這種小店(兩層樓閣的中等甜點店),若是以前,跡部必定是不會進來的,但是人總是會改變的不是嗎?那些年少的輕狂,那些鋒利的尖刺,已經在時間的流逝中漸漸消磨和收起,所以跡部沒有抱怨,抱怨是種很愚蠢的行為,他浪費的你的口水。
打發了走帶路的侍者,跡部禮節性的敲敲門才進入包廂,一群的人,不僅僅是以前冰帝的人在,連青學的,立海大的全都在,屋內在榻榻米上擺了四個大桌子,跡部腦子飛快的旋轉起來,發揮了他強大的記憶力,看看,這麼多根本連正眼都沒有瞧過的人,都和腦中的數據對上號了……還有那個家夥,跡部的目光在忍足身上停留了一秒就移開了。
跡部打量包人同時,包廂裏的人也在打量跡部。他以一種極其優雅的姿態站在他們麵前,好像沒有任何的改變,衣著依舊是品味高尚價格貴死人的高檔衣服,神情依舊是目中無人的傲慢,張揚跋扈卻叫人挑不出毛病,眼角的淚痣依舊耀眼奪目,跡部還是那麼華麗細致,但好像也變了,身材抽高了些,肩膀寬了些,這使得跡部看起來更加的挺拔英俊,似乎也變得沉穩了,才19歲的跡部,一舉一動都有著成熟男人的魅力,優雅,從容,沉穩。
這個男人,似乎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光輝。不過在網球部的人眼中,那就是顯擺。
今天是什麼大日子嗎?跡部挑眉,卻沒有說什麼。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聯係了,整整三年的時間,足以將他們的感情疏遠,也足以讓陌生的人熟悉起來。
“嘻嘻,景景怎麼會日本呐~~還有還有什麼時候回來的?好興奮呐。”
我回來你興奮什麼勁!跡部看著慈郎單純而幸福的表情,沒有諷刺他,沒有神經的慈郎會自動屏蔽那些話,然後自己翻譯出自己理解的意思,諷刺他就是白費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