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郡主瞟了一眼餘嘉,旋即收回眼神,仰起頭冷笑了兩聲。
餘嘉聽著這兩聲冷笑,著實有些害怕,但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心虛什麼。不管怎麼說自己還是翟府的如夫人,她就算是郡主,也耐不了她怎樣,這麼一想,餘嘉深吸一口氣,鎮定下來。
郡主從衣服裏掏出一個包裹著什麼東西的絹帕,往前一推,遞給餘嘉。餘嘉愣了幾秒,確定是給自己的,猶豫著接了過來。
她打開絹帕一看,竟然是一隻玉質發簪,這根發簪是淡紫色近乎墨色,花型部分是一顆含苞待放的白玉蘭!餘嘉看著它很是喜歡,但是又覺得似曾相識,說不上來的感覺。
“這支發簪你可還記得?”
“嗬!看你的神情也不用問了,你肯定忘記了。我果然沒猜錯,你就是一個沒心沒肺,水性楊花的女人!”郡主沒等餘嘉開口,直接一副要吃了人的怒容,連環發難。
餘嘉一聽“水性楊花”四個字,壓抑許久的火苗突然爆發,猛的躥了起來。本來敬畏害怕的心情在這一刻徹底彌散,本就是這個郡主不知廉恥,和翟修林眉來眼去不清不楚,怎就趾高氣揚罵起她來。
“我怎麼就水性楊花了?我至少沒像你一樣,和翟修林的曖昧關係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餘嘉實在氣不過,一改早就習慣的恭良淑德,反唇相譏。
“這麼說,你當真沒想起來這個發簪?”郡主執著於發簪,似乎並沒有聽見餘嘉的嘲諷。她有些心急,眉目暗淡下來,失望的臉□□顯。
餘嘉聽她這麼一說,也有些好奇,又端起手上的發簪仔細回想,突然她不由得驚呼起來。
“嗬!你終於想起來了!尹天傲托我把發簪給你。”
“不,我不能要。謝謝。”餘嘉怎麼都沒想到,這個自從年前中秋節一別之後就消失的人,今日怎就突然再次蹦了出來。雖然她還是很喜歡這支發簪,但是一想到之前和尹天傲各種不對付,他還是覺得這個發簪還是不接受的好,說不定是什麼陰謀詭計。
“拿著!不要裝出什麼什麼高潔的姿態!你當真不知道他一直喜歡你?”郡主對著餘嘉冷笑。
“喜歡我?”餘嘉有些吃驚,她從沒想過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是以捉弄取樂,作為愛的標準的。
但是郡主這一副鄭重的模樣,完全不像在說笑,她不由得陷入沉思,會想起關於尹天傲的一點一滴。
第一次是因為餘嘉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一腔熱血因為幾句口角,發生爭執,第二次則是因為尹天傲戲耍她,她一氣之下跳了樓,第三次就是因為這支發簪了,故意搶奪自己的心愛之物。這幾次都是很不愉快的經曆。
但是中秋那次見麵,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戴著麵具的原因,竟然感覺到他的一絲溫暖柔情,隻是後來因為情況有變,加上翟修林的蓄意破壞,所以這場見麵草草結束。
可是單憑這一點小小的恩惠,就說喜歡自己,這也太扯了吧?餘嘉不停的自我否定中。
“我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失魂落魄意氣不再的模樣,他整整消沉了半年。”郡主望著遠處的池水,目光惆悵。
“他在哪裏?我想和他好好談談。”餘嘉還是不相信,她覺得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麼誤會。她不想欠別人人情,決定還是見一麵,好好解釋清楚。
“你見不到他了,他已經主動請纓去了邊疆戰場。而且他也不想再見你。你收著著這發簪,我要完成我的承諾。”
餘嘉不想收,這麼不清不楚的,明明自己什麼都沒做,和他沒有一點兒私情,怎麼就變成水性楊花的女人,而且他還去邊疆打仗,這都是什麼啊?
這種莫須有的感情糾葛讓餘嘉很不爽,她遲疑著沒有去接發簪。
“既然你不接,你當初為什麼去招惹他,又是為什麼欺騙他你是未出閣的女孩,還有你明明是顏明禮的女兒,為什麼改名叫餘嘉?這一切讓人相信你很難!”郡主很是不齒這一副弱者愁容的婉如,但是礙於翟修林,隻好強忍著。
“這些都是誤會,如果有機會我會和他說清楚的。發簪我先拿著,不過不是因為尹天傲,而是因為你。以後有機會我會一並還給他。還有,今日也謝謝你,讓我知道了一些我從不知道的事。”餘嘉沉吟許久,抬起頭來堅定地看向郡主,接過發簪。
郡主撇了餘嘉一眼,並沒有再作聲。但是郡主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餘嘉幹站在一旁,場麵很是尷尬。
就在這時一個翟府丫鬟風風火火跑了過來,餘嘉定神一看,不是別人,是自己最熟悉的人芳菲。
“小姐,老爺下朝回來了,正往這邊敢呢,你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