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天府尹錢晉錫連忙應下,目光掃過胤禛手中的佩劍,早已出鞘了三寸,在夜色寒光陣陣,讓人心寒。

“是,臣這就安排。”

胤禛對錢晉錫的反應很是滿意,手一抖,佩劍入鞘,隻留下一聲清脆的響聲。

胤禩的眼神不經意地掃過,手緊了緊,什麼時候他也能得汗阿瑪這般的信任。

今夜,順天府裏徹夜長明。

而某些府裏,亦是如此,派出去的人遲遲不見回來,三人是坐立難安,不斷地在院子裏踱著步。

“到底出什麼事了?去了快兩個時辰也沒回來?”

一人滿臉焦急,時不時看向院子外頭。

“慌什麼,這些人可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

另一人亦是心驚膽戰,朝天指了指,“莫非是上頭派的人到了?”

這話一出,三人都有些坐不住了。

“要不派人出去打聽打聽?”

“對,去索大人府上找格爾芬,格爾芬定不會不管我們的。”

為首之人嗬斥一聲,“現在外頭全是巡防的兵卒,落在九門提督手裏,你就是皇親國戚也得去宗人府裏坐一坐。”

“九門提督的副統領托合齊也是太子的人,總會放我們一馬。”

三人對視一眼,到底還是心中不安,三人中選了個機靈的往索額圖府上去。

其他人則在原地等消息,隻是這顆心怎麼也不肯回到胸腔裏,仿若要從喉嚨裏跳出來一樣。

反倒是十爺府裏,今日是難得的安寧。

正院裏,胤䄉和諾敏兩人正躺在床上。

“當初出去的時候也沒想到去了一個多月了,我還真有點想十爺府。”

“爺就不想,福晉在哪爺就在哪。”

她聞言,轉頭笑著打量了一眼,他詫異,“福晉瞧爺做什麼?”

“瞧爺說情話越來越順了。”

胤䄉有幾分自得,“那是,爺這兩年也不是一點進步都沒有。”

諾敏被他這得意的樣子逗笑了,“你還真是越來越……”

“越什麼?”

他有幾分好奇,撐起身子看向她。

“越來越厚臉皮了。”

她說罷,挪了挪被子墊在腰下,試圖讓自己舒服些。

“那還不是跟福晉學得好。”

隻是出乎諾敏意外的是,他並沒有像往日一樣跟她鬧騰,反倒是給她按了按腰。

“這害喜爺都能替你受著,為什麼別的不行?”

當初得知要當阿瑪的激動已經漸漸散去了,更多的則是對福晉的心疼。

自從懷孕四個月起,福晉就漸漸有了腰疼、起夜多的毛病,隻是那會還比較輕。

他看在眼裏疼在心裏,都說婦人懷孕害喜難熬,可從來沒有人跟他說過婦人懷孕還有這麼多的不舒服。

別管別人聽了會怎麼樣,反正諾敏這會子感動不已。

她能感受到胤䄉的真誠,心裏一暖,別說清朝了,便是現代都有多少丈夫在妻子孕期裝聾作啞的。

正院裏一片祥和,張氏和烏蘇氏的小院也是格外的平靜。

兩人湊在一起做著針線,看樣子像是給孩子做的肚兜和虎頭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