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䄉聽完他的話,說不出的歡喜,福晉又說對了。
這要是讓諾敏知道,他都能猜到她會有多得意,想著她傲嬌的模樣,他不由得笑出了聲。
胤禛看著胤䄉,目光帶上了絲絲的探究。
十弟這信寫的,可不像沒心眼的人?
方才本要叫他的時候,正好看到他在寫的信,大受震驚,一不留神多看了兩行,這才被胤䄉瞧了個正著。
他有心解釋,但十弟會相信他不是故意要看的嗎?
不過他從那看到的幾行裏,大受啟發,或許他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他大概知道如何跟汗阿瑪相處了。
胤䄉一個人傻樂了一會,這才問道:“那汗阿瑪是將差事給四哥了嗎?”
胤禛都被他眼中的期盼給晃了神,他是不是還是高估十弟了?
能寫出這樣信的,隻有兩種。
一種是心裏滿是心眼的,另一種。
胤禛瞥了他一眼,另一種就是一顆心裏一個眼都找不到的。
他伸手彈了一下胤䄉的腦袋,“做什麼白日夢。”
胤䄉頓時失落了,“啊,不是的呀。”
他長歎一聲,又坐回了椅子上,順腳將方才丟在桌子底下的信紙踩住。
“走吧,辦差去。”
胤禛一把拽住他的衣領,企圖將他拽起。
隻是想象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胤䄉一個沒注意被他拽了個踉蹌,沒被拽起身。
兩人對視一眼,胤禛強裝鎮定地鬆開手,背在身後,冷下臉來。
“還不快走?”
“哦哦,這就走。”
他現在還有點懵,時不時看胤禛一眼,想問問方才四哥到底在幹什麼,隻是每次都被四哥岔開。
等諾敏再看見胤䄉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看著從馬車上下來的人,她嚇了一跳,怎麼才一天的時間,就像被人奪了精氣神一樣。
隻見胤䄉雙眼無神,看向諾敏的目光裏透露出一絲人生無望。
“怎麼累成這樣了?”
他擺了擺手,讓自己整個人靠在自家福晉身上,險些壓得她一個踉蹌。
“別提了,四哥簡直是魔鬼,落誰手裏都不要落四哥手裏。”
他說這話的時候,頗有些咬牙切齒,表情要多痛苦就有多痛苦。
此時還有另一個痛苦的人,小宣子一邊扶著自家爺,一邊拚命地咳嗽,簡直要咳出內傷來。
爺,別說了,快別說了。
“要是病了,就下去歇幾天。”胤䄉自認為體貼的道。
不成想,小宣子咳得更厲害了。
諾敏這會注意到了馬車,壓低了聲音問道:“你坐誰的馬車回來的?”
胤䄉身子一僵,驚呼一聲,“遭了。”
他臉上寫滿了“今日我要完”,梗著脖子回頭瞧去,就見胤禛掀開車簾,探出頭來。
頭一次,他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
諾敏瞧了,咽了咽口水,悄悄鬆開扶著胤䄉的手,往後挪了挪。
不愧是日後奪嫡的贏家,黑臉可怕,笑起來更可怕。
胤䄉簡直要哭了,“四哥,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等他解釋,胤禛便皮笑肉不笑地扔下一句,“明日辰初衙門門口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