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員外是青臨鎮數一數二的大戶,府上經營著農田和一些首飾營商。平時往各個州城販賣貨物都是請了鏢局的,不過這次貨物確實是有點多,加上前往的目的地袁州又過於遙遠,張員外特意就把府上能叫得上的仆役都叫上了,還讓夥計們把能叫的幫手都叫上,這一路前往袁州,路上要是有個劫匪什麼的人多也好應付。
張員外府上的領頭管事是李管家,李管家人有五十出頭,雖是步入高齡,可一身身子骨應當得很,年輕時那是武林好手,一身鐵拳在青臨一帶頗有名氣。
李管事摩擦雙掌,一身青衣,精瘦的身板立在那兒就像一棵樹筆直,他看了一眼羅星,複有望了一眼員外府,內心念道,此次前往袁州,一路凶險,據說在途中山林新出了一夥山賊,老爺派出打望的人手還沒回來,這批貨卻是等不及了。哎,隻能隨遇而安了,希望不要有什麼不測。
“別磨蹭了,檢查貨物車馬。”
“夥計們,上旋,開車咯。”
眾人一陣呦嗬,便上路離開了南陽城。
這一去,經過各種山頭古道,那山上茂密叢生,異獸蟲鳴伴隨,偶爾還能瞧見小溪流水隱現,倒有頗具生趣。
前行三日,天氣依然熱的燥人。
遠遠的望去,車隊來到一處小鎮。
車隊成長蛇陣前行,羅老頭駕著一輛貨車跟在後方,羅星百無聊賴的坐在他旁邊,嘴裏叼了根不止啃了多久的狗尾巴草。
“羅老頭,你說去哪兒能找到那修真者?”
“恩?餓了?馬車上有我昨天包好的大餅,自己去拿。”
“喂!我是問你那修真者呢。”
“臭小子,你昨天要背的功課還沒檢查,等到了袁州把這幾天的都補上一塊兒背。”
羅星想了想,還是爬到馬車上麵,翻出大餅,狠狠咬了一口,納悶道:“羅老頭,我告訴你,要是我當了修真者,咱們就不在這南陽城呆著了,我要去長安快活!順路把仇報了!”
“哈哈,羅老頭我給你說,那天我看到一個道士,那道士很厲害,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他還會賭骰子,卻是厲害,我要是能找到他,學了他的手藝,哪還愁吃喝。”
“喂,你回我一下啊。”
羅老頭眼皮都不抬一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睡著了呢。
一路上羅星悶得很,羅老頭又懶得搭理他,躺在馬車上便唱起了歌,嗓門不小,可這調子卻是跑了個東南西北,引來羅老頭一陣臭罵。
羅星嘟囔著,往前方一探,輕咦道:“車隊怎麼停了?”
片刻,李管事的洪亮嗓音傳來:“前方就是騾子鎮,咱們進去歇息歇息,補充酒水。”
一聽這話,隊裏的夥計笑逐顏開,他們早已被烈日烤的難受,嘴皮子癢的很。
小鎮上各種生計不少,奇怪的是行人太少,不過這烈日炎炎,想必是百姓不願出門,也並無人在意。
李管事和鏢局領事商量了一下,找了一家大酒館,把車馬挺至後院由鏢局人手看管,讓夥計們打點酒水吃食。
源客酒樓的老板和老板娘是一對中年夫婦,麵目和善,突然來了這麼多客人,生意大好,喜極顏開,忙著把夥計們好生照顧。
老板李生財肥胖的身軀站在門口,問候著李管事,笑眼裏冒著銀子。
眾人在酒樓裏開足吃喝,李管事下了命令,隻有半個時辰的吃喝時間,便得匆匆上路。眾人一頓狼吞虎咽。
然而,不幸的羅星,本也想好好蹭個好夥食,可不料,一下馬車,他的肚子就是一陣絞痛,給羅老頭打聲招呼就急著找茅房方便去了。
待羅星拉個通天徹地時,半個時辰已過,他拖著兩條打顫的雙腿走出茅廁時,看到羅老頭吃飽飯足的正等著他。羅星一陣悲呼,隻得跟老板娘要了兩個饅頭便回到馬車上躺著。
“眾夥計,檢車貨物和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