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故人(1 / 2)

不等兩個“活寶”從一頭霧水中愣神過來,我一臉“高深莫測”,自問自答的說道:“為什麼種族之間的矛盾是這個世界最難以調和的矛盾,這是由於生物天生具有的“排它性”決定,與文化差異和信仰無關;同理,物以類聚,但凡是另類或異於常人的個體都很難見容於普通的群體.....”----(個人觀點,是否認同全憑各自的見地。)

我正說得越來越“正氣凜然”。“猴子”一陣抓耳撓腮,小心翼翼的插嘴說道:“十哥,請說我們能聽懂的話好嗎?”

剛找到一點“神聖”的靈感被打斷,讓我再也無法繼續“裝點”出內涵和修養。

沒人知道我需要用什麼樣的毅力和忍耐力才控製住不生出拍他腦殼的念頭。語言風格立刻回歸到“通俗易懂”,沒好氣的說道:“@@@,鄭廣淮那個王八蛋和趙樹奎那一群王八蛋貌合神離,這從鄭廣淮喝酒時分寸已亂可以看出,如果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應該表現出強者的豁達與風範;這就是平時“老子”經常給你們說的----處於不同地位和形勢時傻A們的微弱心理變化....”

“猴子”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忙不迭的直點頭,是懂非懂的說道:“哦!你這樣說我就明白了,原來他們是“分贓不均”,狗咬狗呀!”

“太陽”酒氣上湧,臉色如跳躍的火焰般通紅,打著酒嗝說道:“kao,剛才和一群瘋狗同桌喝酒,吃飯,那我們又算是什麼呢?”

我和猴子都忍不住飛身給他一腳,異口同聲的笑罵道:“你大爺,哪壺不開你提哪壺!”

一場風波過後,忠義鎮又恢複寧靜,按著“既定”的軌跡述說歲月的變遷。

拆遷改建依然如火如荼的繼續著,日新月異的變化讓小鎮的古韻逐漸消亡,隻能在記憶中尋找;“精神文明”建設也是卓有成效,彈丸之地的小鎮星羅棋布的密布著上百家麻將館,十數個鶯歌燕舞的“銷金窟”;直似一片盛世繁華,歌舞升平。

在這寧靜和繁華背後卻是不為人知的暗潮洶湧,各方勢力圍繞著利益和權力明爭暗鬥,那一場巨大的風暴終於不可避免的爆發。

而我正是那掀起風暴的始作俑者,看似偶然,其實就像宇宙坍塌到某個點,最終會爆炸一般,堆積如山的矛盾必然會“自己”尋到突破口釋放。

寧靜的夜晚,燈火闌珊。

客廳裏隻有幾件簡陋的家具,寬敞的幾乎可以在屋子裏策馬奔騰。牆角堆積著一些尚未銷售出去的瓷器瓦罐和一些雜貨,讓客廳略顯淩亂。

我站直身板,將報紙鋪在八仙桌上,凝神聚氣,煞有其事的揮毫潑墨。

每寫完幾個字就偏著頭從各個角度“欣賞”,那種能“掌控美麗”的欣喜,“發現醜陋”的沮喪讓我沉侵其中,無法自拔,深刻體會到“胸有成竹”的真正含義,隻有曾經侵淫此道的書法愛好者才能明了這美妙的心境。

舅舅背著手,在一旁一臉嚴肅的假裝內行,不時發表似是而非的意見。

“嗯,這個字寫歪了!”

“你的手腕要活絡些呀!這個字有點呆板。”

“哦!這個字寫得還可以。”

我翻了個白眼,將手中的黑管狼毫遞給他,示意他來做示範。

舅舅伸出手來又趕緊收回,雙手直搓,尷尬的笑了笑說道:“臭小子,擠兌你舅舅是吧?”

我將已經寫滿了筆墨的報紙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裏,重新鋪上一張整潔的,埋怨道:“老舅,你不知道練字需要安靜嗎?”

舅舅不情不願的回閣樓上的臥室裏看電視,臨走之前不忘數落我兩句:“晚上不準出去鬼混,一天到晚就知道惹是生非,馬上考試....”

我選擇性耳聾,聽不見他的嘮叨,如癡如醉的沉侵在書法藝術的世界裏,心懷歡喜。

“哚哚哚....”

一陣不緊不慢的敲門聲將我驚醒,心中煩悶,尋思著究竟是那個不開眼的打擾我的“雅興”,“猴子”?“太陽”?許大頭?

“來了,來了...”

我一陣小跑來到門前,用力將兩人高的厚重木門打開,映入眼簾的卻是我無論如何都意想不到的人物。

秦朗穿著一身黑色的皮夾克,圍著一條格子圍脖,一隻手提著包裝精致的禮品,一臉和善,溫文爾雅的站在門外;身旁一位漂亮的女士,打扮時尚,高雅;落落大方,自信,高傲的氣質一看就是大城市裏的人兒。

見到我時秦朗一臉的驚訝,然後是恍然大悟,一改內斂的脾性,聲音高亢,充滿驚喜的說道:“我說名字怎麼這麼耳熟,成鋒淩是吧?你一定是二姐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