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指揮官……不在嗎?”老刺客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是的。”
得到了肯定回答,老刺客難免有些失望,還要在這個城堡內耗費一些時間。
因為陸瓷還沒回來,所以最近蘇橋還算悠閑。
隻是城堡內到處都是陸瓷的氣息,所以讓她難免有些緊張。
後頸處的腺體在信息素的撩動下,略微有些躁動。
對比蘇橋,老刺客對這些信息素的反應便是恐懼。
她哆哆嗦嗦的裝好彈夾,然後猛地開口罵道:“那位指揮官的信息素為什麼這麼厲害?人都不在,信息素卻能留這麼久!”
老刺客臉上淌出冷汗,努力握著自己的槍,卻無法抑製那股從自己的心底裏散發出來的恐懼。
怪不得那些刺客都有去無回。
連人都沒見到,卻已經被信息素震懾成這樣,如果直接看到人,或許連槍都拿不住了吧?
“那個指揮官到底是什麼東西……他不是alpha嗎?”老刺客看著自己不停抖動的手,臉上的恐懼已經完全掩蓋不住了。
蘇橋站在窗口,嗅著空氣中屬於陸瓷的信息素味道。
那彌漫著,跟隨夏風而散的悲傷氣息,絲絲縷縷滲入她的肌膚之中。
痛苦、絕望,思念。
墜入地獄,沒有求生的意誌。
沒有實體的信息素繞著蘇橋的身體,纏綿貼合。
蘇橋顫抖著身體低頭,伸手捂住臉。
好痛苦。
這樣絕望的悲傷,陸瓷到底怎麼了。
他那麼恨她,她一命抵一命,他不應該快樂嗎?
可為什麼,她卻隻看到了滿片枯萎的玫瑰。
原本應該於淤泥之中撐破黑暗的玫瑰,此刻卻隻剩下幹枯的花瓣,隻要稍稍一碰,就會碎了。
不應該這樣啊。
他現在已經這麼強了,身為比alpha都強大的存在,不應該過的很快樂嗎?
“真沒用,這樣就哭了?”
老刺客雖然害怕,但一轉頭看到站在窗口的蘇橋,就忍不住嘲諷開了。
蘇橋伸手抹了一把臉。
哭了?
她哭了嗎?
在城堡裏待了三天,老刺客去熟悉地形了,把她的活也扔給蘇橋了。
蘇橋一個人幹著兩個人的活,坐在庭院裏偷懶。
“你為什麼一個人在這裏?”一道奶聲奶氣的聲音在耳畔處響起。
蘇橋偏頭看向出現在自己身後的小花。
小花被養得很好,初次見麵的時候,她又瘦又黑,現在變得白胖可愛,穿著鵝黃色的公主裙,睜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盯著你看。
“因為我在偷懶。”蘇橋壓低聲音,“不能被別人發現的。”
小花也學著蘇橋的樣子壓低聲音,她小心翼翼地坐到蘇橋身邊,盯著她看。
蘇橋歪頭。
“你長得好像一個人。”
蘇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她確信自己用的這張臉跟原本的臉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哪裏像?”
“眼睛。”小花起身,伸手去觸摸蘇橋的眼睛,“你的眼睛好像一個人。”
“像誰?”
“一個救了我的大姐姐,當時我身上綁著炸彈……”小花坐在蘇橋身邊,跟她說著那天的事情。
蘇橋耐心的聽著。
“可惜,她死了。”小花低頭,小小的臉上充滿了憂傷,“哥哥很傷心,每天每天都抱著姐姐的骨灰哭……”
傷心嗎?
蘇橋抬頭,看向二樓最左邊的房間窗口。
“那個骨灰,放在哪裏,你知道嗎,小花?”
“在那裏。”
小花抬手指向左邊的窗口,“不能進去。”
入夜,蘇橋潛進了那個房間。
房門上鎖了,為了不破壞鎖,她是從窗口翻進去的。窗戶沒有上鎖,她拉開窗簾,小心翼翼的踩上地上的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