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橋一覺睡醒,發現衣櫃內多了幾套幹淨的內衣物。
除此之外,還有幾套男人穿過的舊衣。
“終於醒了。”陸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蘇橋轉頭看去,男人穿著利落的白色軍裝,皮質的黑色腰帶,頭頂壓下來的白色軍帽半遮住眉眼,更襯出臉型線條。
他依靠在門框上,寬肩窄腰,氣質冷冽,正慢條斯理的在戴手套,“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是來度假的,蘇將軍。”
蘇橋略微羞愧。
她也沒想到她在這裏居然睡得那麼好,連陸瓷進來放衣服都沒有醒。
這大概是她這一年多來睡得最安穩的一覺了吧。
蘇橋伸手扒拉了一下簡單到一眼就能看透的衣櫃,“沒有衣服嗎?”
“沒有。”陸瓷勾唇,“蘇將軍如果不想穿我的舊衣服,那就隻能光著了。”
“舊衣服也挺好的,軟和。”
陸瓷的各種招數放到蘇橋身上,就像是拳頭打在棉花上。
男人臉色沉了沉。
蘇橋伸手摳了摳自己的脖子,正準備拿著衣物進衛生間洗澡,原本還一臉閑適站在門口的陸瓷突然麵色一變。
他上前來,一把攥住蘇橋的手甩開,然後抬起她的下顎,扒開她脖子上的項圈。
上麵被陸瓷掐出來的紅痕並未消失,甚至起了密密麻麻的疹子,因為蘇橋肌膚白細,所以看起來有些可怖。
“怎麼回事?”男人眉頭緊皺。
蘇橋並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她眨了眨眼,“嗯?”
陸瓷拽著她的胳膊,將她帶到衛生間。
透過衛生間那麵碩大的鏡子,蘇橋終於意識到。
“可能是過敏了。”
下一刻,束縛在蘇橋脖子上的項圈被解開。
陸瓷掏出手機打電話,“喂,找個醫生過來,嘴嚴一點的。”
曾幾何時,她也站在自己的小別墅裏給陸瓷找醫生,果然是風水輪流轉,不過短短一年的時間,她的小白菜就長成霸王花了。
蘇橋湊近鏡子看了看,發現這過敏確實是有些嚴重了,她之前怎麼沒有發現呢?
她也太放鬆了吧?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嗎?蘇橋,你就算是死了,我也不會心疼一點。”
蘇橋摸著自己過敏處的動作一頓。
男人見她不說話,氣得咬牙,摔門而去,臨走前警告道:“你如果敢走,我就把那幾個孩子都殺了,給你陪葬。”
威脅性十足的話,蘇橋卻並不相信。
如果陸瓷真要這麼幹,還需要辛辛苦苦把人救出來,然後辛辛苦苦將人帶去福利院嗎?
荊棘淤泥裏生長出來的野玫瑰,並未被淤泥汙染,反而長成了蘇橋理想中的樣子。
嘴嚴的醫生過來了,是位溫柔的beta,她替蘇橋查看了一下過敏的地方,開了藥,叮囑不要吹風後就走了。
這也就意味著,在過敏痊愈前,她不能出小別墅。
蘇橋站在衛生間裏抹了藥,洗幹淨手上的藥膏,走出房間,正看到帶著那位beta醫生過來的玉真昕神神秘秘地拉住她,然後塞給她一樣東西。
“手機,偷到了,快點。”
蘇橋拿著陸瓷的手機,抬頭看向玉真昕。
第一次幹這種事情,玉真昕急得滿臉都是熱汗,“快點,主子在上廁所,馬上就過來了。”
玉真昕隨手點了點陸瓷的手機,屏幕亮了,有密碼。
“怎麼有密碼。”玉真昕嘟囔一句,“你知道密碼嗎?”
蘇橋搖頭。
“這怎麼辦?”
“其實……”蘇橋終於開口,“有沒有可能,我已經不需要這個手機了?”
“那你還讓我偷?”
“項圈。”蘇橋點了點自己的脖子。
玉真昕陡然怔住。
“項圈取下來了?”
“嗯。”
雖然醫生是玉真昕帶過來的,但顯然,被關在門口的玉真昕並不知道陸瓷叫醫生過來是為了什麼。
蘇橋伸手拉開自己的領口,那裏剛剛抹了藥,藥膏有點粘到領口,她索性將拉鏈拉開,露出裏麵的白色長袖圓領,“過敏了。”
玉真昕的表情有些難辨。
因為過敏,所以就將項圈解開了?
蘇橋將手機交給他,“放回去吧。”
陸瓷似乎很忙,這幾天蘇橋都沒有看到他的人,隻有那個beta醫生過來,每天查看蘇橋脖頸上的過敏情況。
今天是第三天,過敏基本都退了。
醫生走後,蘇橋走進廚房,打開冰箱,從裏麵拿了一點蔬菜和肉。
因為過敏,所以蘇橋需要飲食清淡。
阿姨一天三餐都做粥,蘇橋委婉的溝通過兩次,都被阿姨無視。
當陸瓷的手機收到家裏火災提醒的時候,他正在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