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太子殿下,我已經成為太子殿下的人了。”
嚴寬看似無意識地撥弄了一下自己領口處的那顆紅色寶石。
身體內的疼痛還未完全消失,陸瓷忍著難受,繼續跟嚴寬搭話,“想要我做什麼?”
“很簡單,隻要你每天把這個東西加進蘇橋吃的東西裏就行了。”
“這是什麼東西?”
“能讓最強大的alpha都變成聽話小寵物的好東西。”說到這裏,嚴寬一頓,“對了,作為回報,我可以告訴你太子殿下準備的下一輪遊戲是什麼。”
“你聽說過古代皇帝的百獸園嗎?”嚴寬的臉上露出興奮之色,“古時常有人獸相爭的奇景,將人和餓了三天三天的野獸關在一起,看到底是野獸將人吃了,還是人把野獸打死。”
蘇橋收到了顧蜚聲的紙條,讓她去一趟他的宿舍。
在這個四麵閉塞的皇家軍事基地內,顧蜚聲總能有自己的渠道獲得消息。
蘇橋敲響了他的門。
顧蜚聲打開門,讓她進來。
幾年未見,顧蜚聲變得更瘦了,雖然依舊是一副儒雅貴公子的糜爛形象,但明顯因為那次的槍傷,所以在體力方麵不如從前。
“坐。”顧蜚聲替蘇橋拉開椅子。
蘇橋坐了下來,顧蜚聲卻並不急著說話,而是給她倒了一杯酒。
顧蜚聲的宿舍跟蘇橋的沒什麼兩樣,可他就是能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還過得如此奢靡,比如,隨隨便便就拿出了一瓶幾百萬的酒。
蘇橋盯著那酒杯沒動。
顧蜚聲掏出一個電子設備,打開,裏麵跳出一張臉來。
是付滄興。
先不提他們為什麼能在信號全封閉的皇家軍事基地內進行通訊,就說今天這三大家族的人齊聚在此,便不是一件熟人相見的小事。
果然,付滄興開口了。
“各位, 下一輪遊戲馬上就要開始了,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蘇橋意識到,這兩個人大概已經達成了某種共識,而她還被蒙在鼓裏。
現在,她通過了他們的考驗,終於被接納入這個龐大的計劃之中,在今天,被允許出現在這裏。
蘇橋安靜的聽著。
付滄興朝顧蜚聲道:“給她解釋一下。”
顧蜚聲剛要開口,直接被蘇橋打斷。
“你們,要殺太子。”
蘇橋用的是陳述句,而並非疑問句。從這樣的陣仗來看,也隻有這一個猜測了。
付滄興的臉上露出笑來,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對蘇橋的讚賞。
他正坐在付滄瀾的診療室內,單手搭在桌麵上,輕輕敲擊著,“不錯,你猜得很對。”
“你憑什麼認為,我一定會加入。”
“因為不加入,你就會死。”付滄興說出了一個非常實際的理由,“你不會以為,我們還能活著走出這個基地吧?”
這就是付滄興為什麼來到這個軍事基地的原因。
他原本可以讓其他人代替過來的,可為了這個計劃,他必須親自過來。
付滄興的視線透過屏幕落到蘇橋臉上,兩人隔著攝像頭對視。
“蘇橋,你代替蘇聿白進入皇家軍事基地,不就是因為猜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嘛。”
是的,蘇橋猜到了。
原著中,四大家族野心勃勃,尤其是付家。
像這樣史無前例的類似於藩王入京,騙進來殺的局麵,蘇橋並非沒有看到過。
朱允炆怎麼亡的?就是因為削藩的太著急,才讓他四叔鑽了空子。
付滄興要鑽的就是這個空子。
雖然這是帝國,但也要師出有名。
如果蘇橋沒猜錯的話,那個替身周瀾錦,就是這次的名分。
一個死在皇家軍事基地裏麵的傀儡。
消息散發出去之後,外麵的四大家族才能聞風而動,以報仇的名義,清君側。
而在此之前,在太子殿下發現他們隻是在將計就計之前,他們必須要先將太子控製住。
幸好,太子殿下是個蠢的。
他對自己太自信了。
他並未將四大家族的實力放在眼裏。
在他眼裏,四大家族就像是他能隨時碾死的四隻螞蟻。
四隻螞蟻而已,能掀起什麼風浪呢。
“要我加入也可以,我有一個條件。”
付滄興聽到蘇橋的話後笑了,“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你憑什麼認為自己有資格提條件?”
“這很重要,而且對於你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看來這個條件,是專門提給付滄興的。
“說。”
“離陸瓷遠點。”
付滄興那邊安靜了一會兒,傳來一道幽幽的聲音,帶著一點古怪的嘲諷,“原來是為了你的小情人。你對他這麼好,他知道嗎?不如,你看看這個吧。”
付滄興是有備而來,當然不可能被皇家軍事基地的手段壓製住。
他調給了蘇橋一個視頻看。
在空無一人的小花園內,陸瓷正在跟嚴寬說話。
他抬手接過嚴寬手裏的東西放進口袋,然後提著手裏的早飯轉身離開。
“蘇橋,人性在誘惑麵前,一文不值,你的小情人似乎有了更好的選擇。”
蘇橋不相信陸瓷會背叛她。
可人心最容易受到挑撥,她心裏是相信陸瓷的,卻又無法將付滄興說的那些話盡數從腦海中驅除出去。
“反正,”蘇橋壓下心裏的焦躁,她麵無表情瞪視付滄興,“你別碰他。”
視頻結束,一直安靜站在一旁的顧蜚聲將酒杯遞給蘇橋,“橋姐,喝一點嗎?”
蘇橋沒有猶豫,衝動之下,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有紅酒漬從蘇橋唇角滑落。
顧蜚聲抿著紅酒,目不轉睛。
蘇橋一杯下肚,顧蜚聲又給她添上。
“橋姐,你的酒量好像不錯。”
“不喝了,有事。”蘇橋一把推開顧蜚聲,打開門直接出去了。
顧蜚聲端著兩杯酒站在那裏,突兀笑一聲。
“真嫉妒。”話罷,他仰頭,就著蘇橋的唇印,喝光了手裏的紅酒。
陸瓷回到宿舍,還沒打開門,身後就貼上來一具柔軟卻又極具有韌性的身體。
陸瓷藏在袖口的匕首下意識滑出,然後在嗅到女人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後,動作一頓。
他轉身,麵對蘇橋。
女人身上穿著幹淨整潔的白色軍裝,頭發微亂,大概是一路過來唄風吹亂的。
“陸瓷啊。”女人伸出手,一把攥住他的胳膊,“我來給你送早餐。”
陸瓷低頭看了一眼雙手空空的蘇橋,又看了一眼窗外,現在已經是晚上七點。
“學姐,你喝酒了?”
兩人靠得近,陸瓷能嗅到蘇橋身上極其明顯的酒氣。
確實是喝了一點,在顧蜚聲的宿舍裏。
就是心裏,有點小小的鬱悶。
“嗯,喝了一點點。”女人伸出一根手指,緩慢勾住男人脖頸上的項圈,然後想到今天看到的視頻,唇角下壓,拽著項圈猛地一拉。
陸瓷沒有防備,被蘇橋的力道帶著身形下彎。
昏暗的走廊內,兩人的麵部距離不過幾厘米。
濃鬱的酒香彌漫開來,蘇橋心裏想的是,這個可是傳說中的人魚美酒,無敵羅曼尼康帝,可嘴裏說出來的話卻是,“你嫌棄我了?”
喝醉酒的學姐,似乎有點不一樣。
陸瓷咽了咽喉嚨,偏開頭,“沒有。”
蘇橋盯著他說話的唇瓣,在男人偏頭之時,伸出另外一隻手,打開房門,然後將人推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