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多謝公子傳道護道之恩。”
無為峰上,歪脖子樹下。
渾身是血,衣衫襤褸,渾身散發著聖人氣息的老者無比尊敬的跪在搖搖椅前。
椅上躺著一位慵懶的英俊青年。
老者是三天前渡劫的那位,而青年自然是蕭白衣。
“秋老快快請起。”
蕭白衣伸手虛扶,淡笑道:“舉手之勞而已,當不得秋老如此大禮。”
老者搖頭,沉聲道:“對公子而言或許是舉手之勞,但對老奴來說,無異於恩同再造。大恩難報,以後老奴這條命就是公子的了。”
“先起來,我拿你的命做什麼,不過眼下正好有個事,可能會用到你。”
蕭白衣揉了揉眉心,無奈道:“還有,以後不要自稱老奴了。”
“公子要殺誰,您盡管開口。”
老者抬頭眼眸一凝,近乎實質的血色殺氣若決堤河水般衝出,肆無忌憚的衝刷著天地。
四周登時陷入一片肅殺,空氣都幾乎凝固,令人膽戰心驚,頭皮發麻。
“不是殺人。”
蕭白衣緩緩起身,玩味道:“百年過去,有些人對我這個位置還是念念不忘。”
秋晚來殺氣更甚,冰冷開口:“還敢招惹公子,蕭天闊真是賊心不死,老奴現在就去做了他?”
百年前,薑太乙收蕭白衣為徒後,就命他留在蕭白衣身邊,以護道者的身份暗中保護,所以秋晚來自然知道百年前那件事的內幕。
剛開始,他對蕭白衣嗤之以鼻,不明白薑太乙那樣站在大陸巔峰的人物為何會收一個本源缺失,無法修煉的廢物為徒。
直到蕭白衣發現他的存在,治好他身上沉積多年連薑太乙都束手無策的暗疾,後麵還傳他功法,讓自己得以窺探聖境的天地。
自此,秋晚來就敬蕭白衣如神明。
現在,若是蕭白衣讓他對魔帝蕭無神動手,秋晚來都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做了他?那可是我同父異母的親哥!”
蕭白衣瞪眼,“此事不急,你先把衣服換了,然後跟我去古魔堂逛逛,我倒要看看他們要玩什麼把戲。”
“遵命!”
“還有,把你身上的氣息收起來,聖境的氣勢太恐怖了,壓得我一個三境的弱雞瑟瑟發抖。”
蕭白衣拍著小心髒,一臉正經的說道。
“·······”
秋晚來幹枯的臉皮抽了抽,探查了一下蕭白衣的境界,還真特麼是三境。
頓時無語。
三境?
騙鬼呢你!
他永遠也忘不了在最後的聖隕劫前,是多麼的無助和渺小,麵對那樣毀天滅地的雷劫,自己就像螻蟻麵對洪荒巨獸一樣,隻能認命等死,生不出一點希望。
而就是這樣能擊殺自己一百次一千次的聖隕劫,竟被蕭白衣輕飄飄一劍斬滅。
這可是無數修士大能談之色變、聞之驚駭的聖隕劫啊!
就這麼被摧毀了!
還有王法,還有法律嗎?
更過分的是,還自稱是三境弱雞?
他敢肯定,蕭白衣肯定已經突破了那個傳說中的境界。
想到這,秋晚來眼神更加狂熱了!
蕭白衣無視了一臉幽怨的秋晚來,推衍到六百六十六層的斂息訣自動運轉,三境中期的氣息再度削弱,最後停留在三境初期。
看起來還是那種靠藥物強行推上去的境界。
“·······”
秋晚來臉皮再次狠抽。
這也太老六了吧。
吐槽歸吐槽,秋晚來不敢多言,轉身去換衣服。
片刻後,秋晚來換了一身青衫,蒼老佝僂的身形也因突破聖境,重新煥發出強盛生機,迎來了第二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