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穆文卿的眼中果然帶著些醉意,竟沒了往日的冷厲,看著竟有幾分柔和。
“喝酒了?”白雙雙衝他咧嘴一笑,率先打破了沉默。
“嗯。”穆文卿眨了眨眼睛,然後在白雙雙旁邊坐了下來:“娘子。”
許是喝醉酒的原因,穆文卿這一聲娘子叫的格外軟糯,聽的白雙雙心頭一顫,漾起些許漣漪:“夫君~”
沒想到喝醉的穆文卿變得如此有趣,白雙雙忽然想到了些壞主意,不想她這邊還沒付諸行動呢,穆文卿又站了起來。
在白雙雙的注視之下,他很快又折返回來,再回來的時候手中端了兩杯酒:“喝了這杯酒,以後你便是我娘子了。”
原來是要她喝交杯酒啊。白雙雙心道:我們兩個已經拜過堂了,我已經是你娘子了。但她還是乖乖從穆文卿手中接過了酒。
喝過酒之後,穆文卿把酒杯放到一邊的桌子上,接著便又不動了,隻是靜靜的看著她。
“???”這下白雙雙當真是一臉茫然了,這種時候,不是應該發生些什麼嗎?
確實發生了些什麼,穆文卿把她放倒在了身後的床上,然後緊緊的抱住了她。
嗯,抱住了她。隔著衣服,白雙雙都能清晰的感覺到對方炙熱的體溫:“文卿……?”
“你身上有傷,我不碰你。”悶悶的說了這麼一句話之後,他便又不動了。
不知為何,白雙雙竟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來了些無奈的情緒,隱約還帶著些委屈?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之白雙雙是非常想笑的,然後她確實也笑了起來。
“雙雙。”埋在她脖頸間的人忽然又叫了她一聲。
“嗯?”頭發紮到脖頸間,合著他說話間傾灑出來的溫熱氣息,又癢又麻,令人浮想聯翩。
可偏偏,說話的人並沒有這份自覺:“小時候我遇見的那個小女孩,是你對嗎?”
白雙雙先是一愣,隨後才想起來穆文卿說的是什麼事情。不禁覺得好笑,那麼久遠的事情,這人竟還記掛在心上:“嗯。”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雙雙的錯覺,摟著她的人好像是忽然鬆了一口氣:“真好啊,老天爺又讓我遇見了你。”
那個冷漠的要死的穆文卿竟也會說出這般感慨的穆語?白雙雙眼前畫麵一轉,仿佛是又回到了當年,在那間陰暗、又潮濕的小屋子裏麵,一個小女孩和一個小男孩,在相互安慰、鼓勵的畫麵。
畫麵再一轉,就是數十年後她與穆文卿在食有味門前再次遇見的場景。
再往後來,便就是現在了。
而那冥冥之中的緣分,許是在最早的時候就留下了。
次日清晨,宣國有規矩,新過門的 女子,需在第二日卯時最後一刻,也就是辰時之前向男方的父母請安、敬茶。
不到卯時三刻,白雙雙就從床上爬起洗漱,彼時的穆文卿已經起來了。
白雙雙找了一圈沒見到他人之後,就不再管了,讓雲依幫著她洗漱打扮,再怎麼說也是第一次見公婆,形象自是不能太差了。
雲依是今天早上才被蔣太後派人給臨時帶來的,蔣太後怕別的丫鬟白雙雙用不習慣,派雲依來就是為了伺候白雙雙今早的洗漱。
當白雙雙哈欠連連的往銅鏡前一座,雲依的臉上滿是欣喜的表情。
若是仔細看過去,隱約還有些害羞在:“白姑娘恭喜你了,以後你就是穆家的少夫人了。”
白雙雙那能不知道這小丫頭片子的腦子裏麵在想些什麼,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