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蝶瞧見張若風出現，很開心地走到他跟前問道：“三刀，你去哪啦？正義需要你的時候，你卻不見蹤影。”
張若風傻笑著答道：“東街的一個老奶奶沒人幫她磨豆腐呢。所以我……我幫她哄孫子。”
胡蝶差點暈倒。
這不大的小屋內很快又安靜下來。像是有很多秘密，靜悄悄等著被發現。
所以很快胡蝶問妖怪：“妖怪，今天怎麼一回事？”這句話跟隨胡蝶很多天了，但她始終沒能甩開。
妖怪卻這樣回道：“沒事不要背三把刀，如果想活命的話。”
這句話旁人聽來或許是一種指責。但隻有胡蝶知道，這是妖怪十分中肯的建議，就像他以前給她出謀劃策時一樣。所以她按著張若風的頭點了點。張若風自是不能明白。
星木借著胡蝶的話鋒也開了口，道：“杜先生，晚輩是武當九代弟子。下山之時家師宋元成特意讓弟子前來拜訪。”
“宋元成？”妖怪好像想起什麼。
“就是當今中原十大高手之一的武當宋元成。”溪木補充。但貌似這話有些多餘。
妖怪貌似想起有這麼個人。但聽見他說道：“那小子還記得我？”
溪木一聽這老頭這樣稱呼自己師傅，頓時怒氣衝衝。但又覺得可能這老頭弄錯人，所以還是饒了他吧——倒不是怕自己打不過他而在眾姐姐麵前丟人。此時師哥卻十分恭敬地說道：“家師說，天地玄黃，化被草木。”
妖怪聞言驟變。心道看來宋元成那小子也知覺他們的行動了。
但這天地浩劫，妖怪已經置之度外。自從他死了之後。
他就是另一個有三把刀的男人。陳年。
十年前，斷頭崖一戰。陳年為天地生靈和西門無邪鬥了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之後，兩人一同墜入斷頭崖無底深淵。
那個為天下黎民而將死生置之度外的陳年到最後隻換來身死。但天下依舊還是這般，依舊充滿黑暗，充滿無奈。這些都是天道，避之不及。
而“天地玄黃，化被草木”這句話，正是陳年人生不變的守則。意思是，天玄地黃，恩澤萬物。
但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妖怪已經看破。在永無休止的追求之中，人生究竟又能如何。那些渺遠的信仰追求，最後帶走了他身邊每一個親近的人。
但張若風忽然說道：“景行維賢，遐邇一體。”
妖怪看著張若風突然說不出話。
胡蝶也吃了一驚。在私塾讀了多年，要知道胡蝶的文學造詣自是不低。但這句話卻是聞所未聞。但張若風竟是知道。
星木如實說道：“師傅隻說了兩句。”
這是自然。後麵兩句普天之下隻有三個人知道。妖怪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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