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這裏是……我竟然在洞裏!”趙翠蓮頓感不妙,她的元神已然歸位,僅憑自己的肉體凡胎是無法逃出去的。
她隻能起來打坐,給自己周身加持護法,盡可能的保護自己。
“也不知道外麵那些人有沒有事。”
正想著那麼高的盜洞,自己等會兒該怎麼出去,就聽到周圍突然炸起破空聲,一圈火光亮起,讓她看清了不少。
原來自己打坐的地方正是祭台的最中央,扭曲詭秘且色彩絢麗的花紋從身下漫延向四周,纏繞上那些捧著火苗的石柱,這些花紋非常有規律,色彩的變換和交錯讓人不禁想到一切美好的事物。
趙翠蓮甚至想,如果她還是十幾二十歲的小姑娘,肯定會忍不住在這裏跳起舞來。
回過神來的她注意到有很多“東西”圍了過來。
她才想起自己現在正是在祭台上。
她麵向祭台的入口,緩緩站了起來,腳下一朵金邊彩蓮的浮雕栩栩如生,台下已經站了不少“東西”了。
大致看去有百餘數,個個都有著她探不出的修為。
身著褐色寬袍大袖的是男人,身著藍色裙裝的是女人,一個個兒都躬身低頭,朝著她的方向,不,是朝著為首的男人表達著尊敬和懼意。
看來這就是他們的老大了,穿著都跟其他的不一樣,他的上身是黑底紅紋的寬袍大袖,下身是深紅色的裙裳,頭發高高束起,插著一枚玉石雕刻的雲紋發簪,膚色白的透光,長的倒是周正,就是有點兒雌雄莫辨。
你要問為什麼能描述的這麼清楚?
因為他都快走到跟前了!
他停在趙翠蓮的麵前,低頭看著這個膽大的老婦人。
“空有機緣,卻修為低下,真是浪費。”
聽到他說話,趙翠蓮有些驚訝,憑著幾個盜墓賊,就能將現世的語言掌握,看來他們已經打算好要統治外麵的世界了,隻等著有朝一日能擺脫地縛出去。
“你還有個孫女兒,天生的靈竅,比你更適合修行。”他眯著眼睛,笑的邪性,聲音裏透著幾分蠱惑,“若是將她祭於此處,我等必定功成。”
他竟敢打她孫女的主意,這怎麼忍得了,趙翠蓮也顧不得這個東西有多麼強大,上前就要同他鬥上一鬥。
不料剛踏出半步,就被男人一抬手輕鬆的困住了。
“你敢動我的孫女兒,我死也要將你們封在這裏!”
他聽到這話卻是笑了,拂袖轉過身去,朝著下方說道:“開壇!”
那些鬼物立刻井然有序的離開,不多時又捧著各種器物回來,金燦燦的各種器皿裏盛放著美酒佳肴,一一擺放在她的麵前。
她被施法束縛著,懸在空中,發不出任何聲音。
一些鬼物開始奏樂,她的雙手手腕處都莫名開了口子,鮮血正在快速的流出,沒入腳下的蓮花。
她眼睜睜看著花紋散發出幽幽光芒,那些女鬼就赤腳圍繞著她起舞,時柔時剛,時快時慢,配合著擊磬的節奏,發出怒吼和悲鳴,下麵的鬼物一遍遍的跪地叩拜,虔誠的吟誦著古老的祭文。
她感覺那些吟誦都圍繞在耳邊,忽近忽遠聽不真切,越來越困,實力的懸殊讓她無法掙脫。
她好後悔,明明有那麼大的機緣卻沒有上進心,沒有好好修行,隻學了些維持生計的皮毛。
這些鬼物出去後,天下大亂,多少無辜的人將因為自己而死,她的樂樂該怎麼辦?這些東西已經盯上她了。
當初樂樂想要修行,她為什麼要拒絕啊,害了我的樂樂,毫無防身之力……
不,哪怕就此消失,我也要搏一搏!
那個紅袍鬼物再次上前,抬手就要生生剝離她的元神和魂魄。
趙翠蓮已經成了一個血人,魂魄即將被抽離,元神在體內亂竄,撕裂的痛楚讓她嚎叫出聲。
她隻得封閉七竅,動用禁術,將自己一半魂魄主動剝離,源源不斷的吸取周遭的靈氣,用以短暫抗衡鬼物,又將自己一成的元神抽出,催動那本給予她機緣的書,快速煉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