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終究沒有不透風的牆,丘洪宇的行蹤終究還是被人發現了,就在他與盈兒走進胡家的那一刻,張宅不遠的一條小巷子,有一個戴著尋常人家的氈帽,外表也不起眼的人拿起一幅畫,看了看,又抬頭看了看丘洪宇的背影,臉上隨即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他收起畫軸,揣入懷中,然後轉身消失在傍晚的月色之中。
一來,丘洪宇對這一切全無察覺,這倒怪不得他,他的武功修為還有待提高,二來,江湖經驗或者說人生經驗不足,在為人處事方麵還不夠老練,加上做技術的人隻有保持著一顆純潔的心才可能追求事業上的卓越。更何況,他內心並不非常願意被這個汙濁的社會和光同塵,他是個理想主義者,無論何時何地,都保持著一顆清明的心。
當然,無論任何人都無法避免與這個社會各行各業、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尤其是胸懷大誌,想創一番事業的人,更少不了必要交際,他也不能例外。也許他也知道,想要了解這個社會、改變這個社會,首要條件就是完全融入到這個社會,甚至比所有人都融合得更深,才有可能想到最佳策略。
“爹,你回來啦”盈兒夜鳥投林般撲到胡定楓的懷裏,全然不顧他的尷尬。孩子就是孩子,前一刻還在說著父親的不是,這一刻便已全然拋之腦後。
“楊過見過胡叔叔”丘洪宇已經知道眼前這俊朗的中年男子是盈兒的父親,不消說,肯定是胡海的大兒子,這般稱呼肯定錯不了。
郭靖見他知禮數,心中高興,便不再怪責他這般晚才回來。
胡定楓拱手回禮,上上下下打量著丘洪宇,他想知道,眼前這小子到底有什麼過人本事,居然可以讓自己的父親這般迷信,甚至不惜將自己的大半家財拱手相送,他想不通,更不服氣。
丘洪宇行禮後站在一邊,低眉順目。這是規矩,小孩子在沒有得到主人的允許前,如果自己像前世那樣隨意找地方坐下會被人認為沒有教養。
胡海看了看丘洪宇的神色,指著右邊的椅子道:“坐吧,以後在這不需如此拘束,當在家一般隨意就好”
丘洪宇謝過,然後大方的坐下,跟方才判若兩人。
“小子,你倒是不客氣,哼!一會要你好看”
“丫頭,還不快到你娘那兒去,看你這瘋瘋癲癲的樣子,一點也不長進”胡定楓威嚴的斥道。
盈兒到底還是有點怕父親的,吐吐舌頭,說了聲“哦”,然後蹦蹦跳跳跑了。
“楊兄弟,聽聞你明日便要離開臨安北上,莫非是招待不周怠慢理你?”胡海問道。
丘洪宇連聲道不敢,他說道:“小子與胡老前輩一見如故,更感激您的知遇,小子惶恐,唯有以行動報之,故急於實踐諾言罷了”
胡海心裏清楚,丘洪宇絕非是為了自己,但他聽後依然高興。
胡定楓看著丘洪宇與自己的父親雲裏霧裏說了一大通,依然不知所以然,胡定楓心裏哼了一聲,心想:在他看來,男子漢應該坦言率直,那來那許多廢話,三言兩語說清楚不好麼!何必要彎彎繞都說不明白。
......
酒桌上,胡定楓拿起杯子,笑道:“小兄弟,聽聞你武功實在了得,不知可敢與我幹了這杯酒”
如果比武功,便有以大欺小之嫌,但要在杯酒上,丘洪宇輸了也隻是說他沒長大而已。
“定楓兄,不可,過兒還小,我便代他與你幹了如何?”說完,舉杯欲飲。
“郭世兄言重了,不過”他麵向丘洪宇,笑問道:“小兄弟,今年也不小了吧?”
挑釁的意味已經顯而易見。
丘洪宇不知道胡定楓為何看自己不爽,但有一點他是知道的,他越是謙讓就會越讓胡定楓看不起自己,因為胡定楓是個習武之人,是個男子漢。
所以,他站起來,為自己倒滿一杯酒,說道:“胡叔叔敬酒,小子敢不承命,就算不勝酒力,也要連幹三杯”丘洪宇說的豪氣幹雲,說的大義凜然,其實他心裏早有算計,因為他曾嚐過,這酒的酒精度其實很低,不過是十幾二十度,後世五十二度的二鍋頭還不照樣喝過半斤(最後醉了)。
“好!說得好!男兒大丈夫生當如此,來,幹了”這一刻,胡定楓有點驚訝,不過他依然堅定的認為,三杯之後,丘洪宇必出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