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平地摔不是因為腎虛?”
方南打量著十字架。
“奇怪了,我來來回回走了好幾次,都沒發現它。”
陸海洋撫摸著十字架,擦去黑灰,臉色不太好。
“是道具,應該跟他們的蠟燭差不多用途,不過得用血做祭品。”
方南撇嘴,“聽著就不是什麼正經玩意。”
“真羨慕你,年輕真好,倒頭就睡。”
“你睡覺的時候,我可沒閑著,這裏是出去的路。”
“哎,你怎麼會遇到我這樣的好人,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陸海洋莫名有些心梗。
本以為少女一直守著受傷昏迷的自己。
保護著他。
沒想到是他腦補太多。
她就把他一個人丟在危機四伏的地方到處去浪了。
心裏剛才升起的感激,有些挽留不住,想要四散逃離。
兩人在壁爐裏摸索著向前。
“你為什麼離開他們,一個人躲著?”
“我有種不太好的直覺。”
“什麼直覺?”
“跟著他們命不長。”
“哦?”
少女的尾音拉得很長。
回頭瞥了一眼陸海洋,眸光深邃。
陸海洋莫名有些背脊發涼,就聽方南的聲音從前麵傳來。
“為什麼他們說我是新人?”
“你……”
陸海洋想吐槽,卻不知從何說起。
憐憫的看著黑暗中前行的少女。
“報名參與副本的死囚,都被集中送往一個軍事基地訓練。訓練內容有團隊協作,槍支使用,近身搏鬥,耐力,極限逃亡,荒野求生,水下抗壓等等,他們要求我們,將副本中所有的情報彙報,用以兌現減刑。”
“付祁紅這個隊伍上次損失了兩人。”
“付祁紅就是臉上有疤的那個女人,她可不好惹。”
“我是他們安排,替補進入這個隊伍的,付祁紅那幾人對此很不滿。”
“每個副本參與人數最多不能超過10人。”
“副本有它的規則,需要我們自己尋找。”
“副本給出的任務,也就是你腦子裏那個小光屏上的任務,必須完成。完不成,無法離開副本。”
“出發的時候我們都被套上黑布,隻有到達副本時,才會摘下來。你這種直接被送來赴死的,沒經曆過這樣的流程嗎?”
“你來自哪個監獄?”
“嘴巴這麼毒,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人家都不樂意浪費子彈,直接讓你來送死。”
興許是暫時沒有吸血鬼的困擾,也有可能是想在黑暗中發出一些聲音讓自己安心。
陸海洋的嘴,從張開就沒停下來過。
方南默默握住手術刀,“哢嚓哢嚓”的把玩著。
“槍支和武器是他們發的?”
陸海洋搖頭。
似乎是想起少女看不見自己搖頭,又道:“外麵的東西帶不進副本,副本的東西也帶不到外麵。但副本與副本之間,武器、道具是可以通用的。”
方南合起手術刀,輕輕摸了摸它的刀身。
腦中飛快的閃過一絲畫麵,卻無法捕捉。
她什麼都不記得。
隻記得,睜開眼所見的一切。
不。
最初的記憶,是腦海中那段話。
【被你親手殺死的對象,你將有機率獲取該對象的能力。】
“他們需要得知副本裏的情況,需要你們轉述副本裏發生的一切,所以他們不會對你們的身體動手腳。”
陸海洋楞了片刻回過味來,詫異的問:“難道你……”
他頓住了腳步,驚疑不定。
“難道你還被注射了什麼藥物?”
“生化病毒?納米爆破機器人?”
“他們竟然想用這種辦法通關嗎!”
方南咧開嘴無聲的笑了。
“你口中的‘他們’,竟然這麼喪心病狂嗎?真是令人期待呢。”
半晌,陸海洋都不敢上前。
方南眯眼,“在你的直覺裏,我們踏出這個門,會如何?”
“吱呀”一道小小的木門被拉開。
陸海洋下意識的朝著光源看去。
半輪血月悄然隱藏在烏雲中,暗沉的月色映照著遠處的古堡。
“那裏很危險。”
他指著那棟龐大的古堡。
……
7號初始房間,房門緊閉。
四人一臉疲憊癱坐在地,除了付祁紅,其餘三人各自帶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