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樣?
晝自然地又摸了摸龍角,隻覺得手感挺順滑,絲毫沒有表麵那樣尖利:“你說要我客氣,現在又不要了。”
“喂!”黑龍又一激靈,整條龍聳了一下,翅膀掀起一陣狂風,掃過樹林,樹上未被摘下的琥珀寶石啪嗒啪嗒碰撞了起來。
“你......你別這樣。”他又重複一次,隻是語氣軟下來,沒之前那麼激動。
不像是嫌棄,倒像是有點慌張,好像貓打呼嚕那樣的情緒在咕嘟咕嘟冒。
不同於反應很大的龍,晝仍然保持著不鹹不淡的態度,“這樣是哪樣?你真怪,龍都是這樣的嗎?”
而且居然還想把她甩下去。
沒有哪一輛車會把車主丟下車。
黑龍:“?”
繼脾氣壞後,他又怪了?哪裏怪!明明......到底是誰在亂碰——
現在弄得他嘴癢就算了,龍角也開始癢了!而且這種癢癢似乎還具有傳染性,開始向身體各處蔓延。
弗雷心情很是亂七八糟,於是惱羞成怒,幹脆坐實了“脾氣壞”和“怪”。
他開始胡言亂語,像一口氣把自己全掏了出來:“你之前話那麼少,現在話怎麼這麼多了,盡說一些讓我亂糟糟的話,本來你也不聽我話,抓著我就飛,送你那麼多禮物哄你好久才給個還行,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小不點,人小小兜大大,明明東西收的也不慢,現在又和我客氣什麼,而且很奇怪,我說了半天你現在怎麼還不揍我,你脾氣這麼好的嗎,果然是因為你聞起來甜甜的吧,是不是還有什麼奇怪功能弄得我中招了,讓我變得亂七八糟你很開心嗎......”
什麼一堆亂七八糟。
晝覺得這條龍更莫名其妙了,像儀器出了故障,所以才在吱哇亂叫。
黑龍體格龐大,現在聲音更是不小,整個山穀全是他說話的回音,3D全環繞,躲都躲不開。
弗雷一股腦叨了一大串,一句話能串出一堆東西,上下句又不太有關聯,很是跳躍,嗡嗡嗡嗡的,聽起來全是抱怨。
晝自覺有一點理虧,就一點點,隻好挑著回答:“不搭理你時你要我搭理,搭理了你又不樂意,還行就是還行,客氣也是你要的,我脾氣一直都很好這有什麼疑問嗎?”
居然還要她揍?除了一開始外,她也沒一直揍他吧?揍龍有什麼好處?
這條黑龍是壞掉了吧。
晝選擇修理一下“車”,正準備蹬兩腳龍頭,又突然記起了“客氣”。
抬起的腳停住收回,晝半蹲下用手拍了兩下龍腦袋,就好像在拍信號不好的電視機。
不過實際效果是,在她拍了兩下後,吱哇亂叫的龍頓時安靜如雞,老實地把撲騰個不停的翅膀收了回來,端著個龍樣,正襟危坐。
晝拍龍腦袋的手停下:“好了?”
“......”龍小聲嘀咕了個什麼,像打呼嚕那樣模糊極了。
接著,他清了清嗓子,說:“好了。”
“那起飛?”
“你站穩了。”弗雷頓了頓,幾個字說得慢吞吞的,“要不坐著?”
晝遲疑道:“......又是這樣那樣?”
黑龍:“沒有這樣那樣!!你不坐就算了!”
黑龍振翅,蓋下的影子遮天蔽日,麵前又開了一道門,空間隧道內波動平穩,龍頭上坐著的黑影同樣平穩,他徑直穿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