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安庭與麗娘在望風山舉辦婚宴。

天要下雨,表哥要嫁人,孫蘇皖為了表達自己與謝誦對安表哥的愛,自願成為婚宴的廚娘。

因才下了一場大雪,山中有些冷,孫蘇皖便將謝誦的狐裘大衣穿在身上。

外麵鬧哄哄的,孫蘇皖在廚房中拿出處理幹淨的草魚,而後在不弄斷背部的情況下,將魚剖開,再給魚身開幾朵刀花。

做完這些,她凍的吸了吸鼻子,看了一眼放在身旁的花雕酒,想著喝一口暖暖身子,於是拿起來仰頭喝了一口。這一口下去,她差點將酒吐出來,忍了又忍,用袖子捂住口,才勉強咽了下去。

這酒真不好喝,她站著緩了緩,蹙眉將酒倒在魚身上,再加入適量的鹽巴和生薑末,拿手抹了抹,直到鹽巴被魚吸進去後,她才停下動作,呼了一口氣。

謝誦走進來時,便見她低著頭不說話,隻安安靜靜的將醃製好的魚裹起來放在裝滿雪的盆子裏。

“你怎麼臉紅了?不舒服?”謝誦走過來,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是有點燙,於是皺著眉道:“發熱了就不弄了,反正帶了廚娘,他們也可以做好。”WwWx520xs.com

孫蘇皖拍開他的手,“沒事,我就是喝了點酒,可能有些上頭,但喝的不多就一口,應該很快勁兒就過去了。”她一麵說著話,一麵架起自己的特製燒烤架,找了些炭先將烤架熱上。

“今日宴席上的菜都交給了廚娘,我做與眾不同的。”她弄完這些,笑眯眯的說道。

謝誦正在幫她切蔥薑蒜,還有一些蔬菜,聞言抬頭看了一眼自家娘子,見她表情神秘,眼神迷離,不經“嘖”了一聲,直覺告訴她,孫蘇皖現下醉了。

傳說中的一杯倒謝誦至今沒見過,可能這形容過於誇張,不過,他今日可以見識見識一口醉。

“你別看著我!你看的我有點心裏難受。”孫蘇皖完全不知謝誦心裏在想什麼,她隻知道要烤魚,要做燒烤,要做很多很多事情,可謝誦一直看著她,看的她心跳加速,難受的緊,於是將謝誦的臉偏轉過去,搖搖晃晃的去拿了醃製的魚,又搖搖晃晃的回到了謝誦身邊。

這過程中,她沒有做錯任何事,仿佛根本沒醉一樣,將烤魚洗幹淨,再串到鐵簽上擺放好,最後塗上油,放在烤架上烤。

她動作行雲流水,看的謝誦目瞪口呆。

“再看!再看我就把你吃掉。”孫蘇皖察覺到了謝誦的目光,抬眸瞪了他一眼,嘟著嘴,撒嬌似的威脅。

“來呀,你吃我啊?”謝誦從來沒想過醉了酒的孫蘇皖會這麼可愛,那一瞬間,他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窺探到了一個不一樣的孫蘇皖。

他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這想法過於刺|激,令他不知不覺有些口幹舌燥,於是順口溜了一句,誰知孫蘇皖卻答了一句,“好啊。”

這個“好”字,恰好擊在了謝誦的某個點上,惹得他也不自覺有些熱。

孫蘇皖說完這句話後就沒再說別的了,她額頭上開始冒細細密密的汗,廚房內熱氣突然攀升,達到了臨近夏日的溫度。

謝誦見她似乎有些熱,便走到她的身後,雙手環住那纖細的腰身,而後緩緩地、緩緩地向上撫摸。

“你別動我,我在做菜。”對於謝誦的動手動腳,孫蘇皖忽然覺得頭皮有些發麻,於是不自在的向前傾,以示抵觸。

可她的無意識抵觸卻更加激起了謝誦的欲望,用右手扣住孫蘇皖的腰,繼續著他昏頭昏腦的行為。

纏綿的愛意夾雜著酒氣在廚房內蔓延開來,烤架上,魚肉已經飄香,晶瑩的油滴在炭火上,發出“滋啦”的警告聲。

“我沒動,我在替你脫衣裳,你……太熱了。”謝誦的聲音沙啞,低沉而又性感,趴在孫蘇皖肩頭磨了磨她的耳垂,笑著解釋,那模樣看上去就像個禽獸。

而就在此時,門被人推開了,窗外的風雪呼嘯著衝進廚房,將廚房內的熱氣吹散大半。孫蘇皖和謝誦感覺到了那刺骨的冰冷,人瞬間清醒一大半。

“你們在幹什麼?”桑承關上門,看到此情此景,驚訝的差點尖叫出聲,指著孫蘇皖一直後退。

“不是你想的那樣……”孫蘇皖想解釋,可桑承卻不聽,捂住耳朵像是受了刺|激一般。

謝誦被打斷好事滿臉都寫著“不開心”,他歎了口氣,將手上移,解開孫蘇皖的大氅,而後將那件狐大氅褪了下來,整了整,放在臂彎處搭著,最後緩緩的從桑承麵前走過,全程一句話也沒說。

就是太熱了,解個衣裳而已。

“他怎麼了?”桑承似乎看出了謝誦的不開心,在謝誦走後傻傻的問孫蘇皖。

孫蘇皖的臉紅的快要燒著了,她將桑承叫到身邊,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頭,“明知故問。”她惡狠狠的罵道。

“我沒有。”桑承委屈。

“那你剛才驚訝什麼?你……你……”孫蘇皖一想到方才自己與謝誦的樣子,心中尷尬不已,偏偏桑承還問來問去,於是更加尷尬,話都說不利索了。

“我看到你在弄這飛魚,所以我驚訝啊?”他說著,跳到一邊,生怕孫蘇皖再給他一巴掌繼續道:“我想將我的好奇表現的更加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