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白花蛇一邊應酬,一邊向他靠攏,喋聲喋氣說,“天這麼冷,苟連長回家喝一杯熱茶吧!”
“不用!不用!”他嘴雖這麼說著,腳步卻不自覺地俚住了。白花蛇趁勢拽住他的衣袖說:“走哇!喝口茶誤你什麼事啦?”吃喝此時對長富來說是第一**,他覺得拿他現在的地位,在她家混一頓飯是絕對沒問題的。
他大搖大擺隨她來到屋裏,理直氣壯地往椅子上蹲,白花蛇忙遞煙倒茶,他喝了一口茶,吸了一口煙說:“有吃的嗎?”
“有有有!”白花蛇巴不得弄點**湯給他灌上,這真是一條主動咬誘餌的魚。
“媽的,巡邏了大半夜,保衛著群眾安全,可群眾熊管娃,誰也不心痛你,要在部隊上的話,炊事斑早把夜班飯做好了。”
“可不是,”白花蛇一邊綁圍裙一邊說:“農民就像一盤散沙,無組織無紀律,各掃門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苟連長,”她笑望著他明知故問:“你沒回家去,金金嫂沒給你做飯?”
他臉紅氣抑,歎一聲說:“唉!哥這是為革命把家都毀了!你知道唐金菊那壞蛋與壞份子吳尚德同流合汙,哥與她劃清界線了。”
“你真不簡單,長富哥,革命就需要你這號人!”說著去了灶房,通火、切蔥、打雞蛋,沒一袋煙功夫,一碗飄著蔥花、油辣子的熱氣騰騰的荷包蛋,外帶一盤子雪白的幹片饃端了來。長富饞涎欲滴,一下捏了五片饃放在碗裏,他狼吞虎咽,三下五除二便吃了個精光。
白花蛇看著暗暗發笑,心裏罵:“餓狗!”嘴卻甜蜜蜜地說,“苟連長,鍋裏還有,再給你舀一碗。”
長富吞下一碗,心裏踏實了許多,他打了個飽嗝,抹了把頭上的細汗,擋住白花蛇說:“好啦!好啦!謝謝你妹子啦!”
白花蛇說:“謝什麼,都是自家人。長富哥,說不定今後用你的時候多著呢!”說著又遞上一支煙。
長富接過煙,瞟了她一眼,第二**立即衝動起來,“老二”在褲襠內蠢蠢欲動,心想:這白牡丹就是比我那黑牡丹美,我可沒說金金呀金金,你那驢逑色臉還給老子擺什麼牙!看看巴結我的都是什麼貨?他簡直有點心不守舍,嘴不由己地說:“妹子,嘿嘿,有啥困難盡管給哥說,哥大小算大隊個官啦,在大隊裏說話算數,就是到宣傳隊說句話他也要考慮考慮。再進一步講,哥那戰友,現在當軍長的,省長的,公安廳廳長的都有,什麼事給你辦不到?”
白花蛇暗暗竊喜,繼續拍馬屁:“可不是!要不然我怎不找別人專找長富哥?長富哥在部隊上幹了八年,人事廣,能力強,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長富簡直有點飄飄然,大著膽悄聲問:“這麼說,你是專門在門口等我啦?”白花蛇臉不紅不臊,給了他個媚笑,他像被勾了魂似的向前傾撲,白花蛇向旁邊一躲,他險些閃爬下了。她欲笑卻忍,嬌滴滴地說:“可不,我都在門口等了你幾個晚上,我知道你巡夜總會從門口過的。”長富強裝鎮靜地說:“啥事?”
白花蛇哭喪著臉說:“苟連長,你可要為我做主呀!敢明、東升那一夥賊,硬是栽贓陷害人。”
長富暗暗發笑,心想,“捉奸捉雙”,人家把你倆從一個被窩裏拉出來,怎麼就給你栽贓啦?但他卻清楚裝糊塗地問:“哪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花蛇假惺惺抹眼淚說:“那天晚上我正睡得懵裏懵懂,敢明、東升那兩個壞東西硬把我從被窩裏拉出來,押到大隊,說我和陳虎,嗯……”她還真的流出了幾滴淚。
“那你怎麼和陳虎到一塊的?”
“我到大隊才見的陳虎。”
“哦!原來如此。”他嘴上這麼說,心裏卻說:你哄人也編不圓嘛,你若不是和陳虎一同被抓去了,這時候你不鬧翻了天,敢明和東升怕早被公安局綁走了。她越說越傷心,涕淚交流:“長富哥,你說我這冤該怎麼消?仇該怎麼報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