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1(2 / 2)

“任書記過獎了,畫的不好,胡抹哩!”

“你這是謙虛,停幾天公社的門麵蓋好了,還要請你在照牆上畫毛主席像呢!”

“不行!不行!任書記,”畢霞急忙推辭說,“我才學畫,畫別的還湊合,畫主席像我可不敢。”

“怎麼不敢,年輕人就是要有敢想敢闖的精神,隻要你對毛主席忠,加上你精湛的畫技,你就一定能畫好。”他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麵前,“原來縣委要把公社書記的擔子給我時,我也很膽怯,我就是憑著對黨,對毛主席的一顆赤膽忠心幹起來的。其實,真的幹起來了,倒覺得也沒有什麼。地上的路是人走出來的嘛,你說呢?”

說著,談著,東拉西扯,越談越多,越談畢霞越覺得不拘束,這位任書記給她的第一印象是有知識、有教養、見解獨到、城府頗深、平易近人、和藹可親。她看看窗外說:“任書記,到吃早飯的時候了,到我家去吃飯吧!”

“不啦!以後有機會一定去貴府拜望。”

“拜望可不敢當,”畢霞第一次覺得敢放開膽和領導對話,“書記能賞臉親臨寒舍,那真是我們全家的榮幸。”

“是嗎?”任君色迷迷地看著畢霞,舒服得氣都有點出不勻,畢霞告辭出門,他真想猛撲過去……但他沒有,他還是克製住了自己,條件還不成熟,不能輕舉妄動,拾掇畢霞決不像拾掇白牡丹那麼輕而易舉。

他悶悠悠來到白花蛇家裏,白花蛇熱情地迎上去問:“你從哪兒來呀?”

“嗯!”

“你吃了沒有?”

“嗯!”

“你怎麼啦?”

“嗯!”

“嘿!”白花蛇笑了,不知這葫蘆裏裝了什麼藥。她不便多問,給他泡了一杯釅茶。他呷了一口,又苦又澀。她又給他端來一碟花花點心,他咬了一口,味同嚼蠟。

他癡癡地望著一處,滿眼都是畢霞的影子。

“你今天是怎麼啦?癮發癡啦!”她依偎在他懷裏,一條胳膊鉤住他的脖子,一隻手捏弄他的下身。

他被撩撥得性欲勃發,瞅了她一眼,想:如果你是畢霞的話?他閉上眼睛。

轉念又想:假設你就是畢篾!容不得細想,他猛翻身將她壓在炕上,急流勇進,直晃蕩得她輕快得在身下歡叫不已。待他滾下身來細細玩味,又覺得那簡直像吃別人嚼過的慎一寡淡無味。於是又輕輕歎息,心裏說:你畢竟不是畢霞!她意猶未盡,扳住他的頭一吻再吻,問廣好嗎?好嗎?”他無可奈何地笑笑。

她以為他高興得無話可說,緊緊抱住他說:“你真好,這一次比那次都好!你一定想我想得發瘋了才來的?是不是呀!是不是?”她用頭使勁抵他的胸。“唉!”他長長歎息一聲。

她驚愕地仰頭看他,放開抱他的手說:“怎麼!癮過了悔啦!逛婆娘看戲,過了晦氣!”

“怎麼!煩啦!嫌我不新鮮啦?不勝你那原配?”

“哎呀!”他推了她一把,“你有完沒完?”

“我和你沒完!”她撅著嘴流起淚來,“我那兒對你不好?你白天來白天招呼,晚上來晚上接納,管吃管住管輕快……”

“夠啦!夠啦!”他捂住她的嘴。她掀開他的手,說:“那你給我說清楚!”

“哎呀!你真不理解人。”她軟了,說:“難道你有什麼難言的苦衷?”

“我在想,嗯……”他左盤右算。“你想什麼?”

“咱們老這樣偷偷摸摸算一回什麼事?”

她一下子來了興趣說:“你是說咱們結婚,光光明明,正正大大?”

“嗯!”

“那好啊!”她捶著他的胸,“你咋不早說,馬上辦理!”

“你能離了?”

“有啥離不了的。”

“你舍得這個家?”

“舍不得啥呢?一個老不死的!一個不中用的!”

“可我,唉!”他不說了。

“我知道,當了官就不自由了,名聲、地位、影響……”

“一想這些,我就不想當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