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晏不敢輕易碰景沅,蹲在他麵前不停地跟他說話讓他保證清醒。
司機安撫紀晏:“紀總,我們的車都沒有大礙,景總一定沒事。”
紀晏根本聽不進去任何字,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景沅身上,布滿紅血絲的眼睛漸漸蒙上一層濕氣。
“紀晏。”景沅見紀晏快哭了,抬起手指抱住他的脖子:“我屁事沒有。”
紀晏不敢碰景沅,隻是用臉頰心疼地蹭著景沅的頭發。
很快,救護車將景沅送到醫院,進行全身大大小小的檢查。
景沅被推進手術室前,眼巴眼望瞅著紀晏,這一瞬間,紀晏低頭,眸子驀地紅了。
出現車禍時,景沅正伏在他胸前。可就在千鈞一發之際,景沅起身護住了他的頭。
他安然無恙,將景沅壓到了地上。
卡車司機站在醫院走廊,正在和交警交涉。本次事故算是小車禍,是卡車司機疲勞駕駛,車輛拐彎時打了滑。
交警例行公事,讓兩位司機測了測是否酒駕,隨後跟紀晏助理進行協商。
“景沅家屬,請您過來一下。”
醫護人員對病人情況跟紀晏進行了細致了解:“病人六小時內有沒有飲酒?飲酒的話可能會影響麻醉效果。”
紀晏:“沒有。”
醫護人員點頭,匆匆對景沅進行全身檢查。
大概持續到了淩晨二點,景沅才做完檢查。主治醫生將結果交給紀晏:“病人目前無礙,隻是腰部有輕微的瘀青,胃有點不舒服。”
“傷到胃了嗎?”紀晏焦急追問。
醫生抿著唇:“應該是餓的,病人說想吃肘子卷餅。”
紀晏一怔:“好。”
…
早晨,獨立vip病房裏,飄著濃鬱的肘子味兒。
景沅穿著鬆鬆垮垮的白色病號服,立在床上的小餐桌擺滿了美食。
一宿沒合眼,又受了驚嚇,景沅此刻胃口大開。一口氣炫了兩張烙餅卷肘子。
紀晏坐在景沅身邊,幫他用雞蛋一點一點敷著瘀青位置。
“紀晏,那雞蛋別扔,洗一洗我摳出雞蛋黃卷餅裏。”景沅鼓著腮幫子,絮絮叨叨囑咐。
紀晏沒心思糾結這種摳門小事,也早就習慣了景沅的做派,他心疼地打量著景沅纖瘦的身板,低聲說:“以後不要跟廈城這些合作商再交往了。”
景沅心裏打鼓,看來這件事還沒過。
“他們晦氣。”紀晏從不迷信,今天卻突然說出這個詞語,這讓景沅很驚訝。
紀晏不知什麼時候讓助理購買了銅錢草,幫景沅從頭到腳的掃了掃:“希望我們小景沅黴運退散。”
景沅嚼著大肘子樂了:“還有二天就二十了,還小
寶貝呢?”
紀晏注視著他,
抬起手掌揉了揉他的頭。
二十歲的人哪裏做得出這種裝醉的事?
可不是小寶貝嗎?
陽光越來越濃,
透過窗簾灑在屋裏暖洋洋的。屋子裏開著冷氣,紀晏擔心景沅著涼,幫他將溫度調低。
“我把窗簾關上,你補個覺。”
紀晏幫景沅收拾好餐桌殘餘,又拿出景沅平時在家裏枕習慣的小枕頭:“給你帶來了。”
前幾天,景沅跟紀晏念叨,出差忘記帶家裏的小枕頭,每天都睡不安穩。紀晏這次來,特意裝在行李箱裏。
“咦?你怎麼帶了這麼多東西?”景沅抱著枕頭懶洋洋躺下:“我還沒問你,你怎麼知道去會館找我?”
紀晏:“我有預知能力,提前知道你要對不起我。”
景沅切了一聲,嗅了嗅枕頭裏的花草植物清香,長久的疲憊瞬間消失。
去年他睡眠質量直線下降,紀晏請中醫幫他調製一些藥做成枕頭,每晚枕著入睡,很快就能睡著。
“果然是年齡大了。”景沅拍了拍圓滾滾的小枕頭,“過來跟朕一起小憩嗎?愛妃的眼睛都熬紅了。”
紀晏看了眼那張一米寬的小床,低笑:“你自己睡吧。”
“過來陪朕是有獎勵的。”如今,景沅倒算是財大氣粗的,畢竟雲水澗的流水不是蓋的。他去年一高興,給紀晏買了輛粉色的瑪莎,惹得紀晏差點抄起掃帚給他兩下。
紀晏的行李箱已經被助理從酒店拿過來,將隨身攜帶的加濕器和睡眠熏香緩緩插上,紀晏問:“什麼獎勵?”
景沅:“晉封你為紀貴妃。”
紀晏笑罵:“滾蛋。”
景沅撇嘴,嚶嚶嚶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