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行。”

景沅戀戀不舍地看著自己的倒數第二杯奶茶,仰頭問陳天:“紀晏這麼關心我?”

陳天:“當然。”

景沅稍加思索,對這句話並非完全深信不疑。

如果紀晏真的喜歡他,景家公司出了事,紀晏不可能置之不顧,而景家父母也不會對兩人感情變好感到這麼驚訝。

景沅皺了皺眉:“那我把保溫箱裏剩的那杯奶茶留給紀晏吧。”

那可是他唯一的存貨。

就算紀晏目的不純,他也是要抱緊這個粗大腿。

陳天本想說紀晏不喝,但礙於紀晏目前的計劃,還是沒有多嘴。

“好,我帶您回去休息吧,咱們出來太久了。”

回到臥室,景沅獨自留在裏麵,將門鎖好,敏捷地滑動輪椅,朝衣櫃裏的保險箱走去。

他網購的衣服和道具,都藏在裏麵,夜深人靜時才會悄悄拿出來,陶冶情操。

他的瑜伽進度已經到第四節,該適當接觸新的運動方式了。

原主幼時學過民族舞和街舞,也算適合他目前的身體處境,景沅決定“重拾舊業。”

午後的陽光格外喜人。

這個時間,正是景沅睡午覺的時間。

窗簾緩緩拉起,他頗為輕鬆地從輪椅上站起來,換上輕鬆的休閑椅,開始做拉伸。

不一會兒,渾身上下汗津津的。

最近的靈芝鹿茸確實管用。

景沅剛穿書時,手涼腳涼,極其畏寒。

如今隻運動一會兒,臉頰紅撲撲的。

他現在的身體不能支持長時間運動。四個動作歇歇停停,兩小時過去。

柔軟的地毯上,景沅渾身是汗,躺在上麵喘著細氣,一點力氣也沒有。

他的臥室裏,有個小保溫箱。

他用餐時間長,買的奶茶和外賣經常不等他吃就涼了。那個小保溫箱,是專門儲存吃的用的。

裏麵,靜靜擺放著一杯茉莉奶茶。

景沅動了動唇,還是忍住沒喝。

紀晏說話算話,兩天前讓容輕乖乖把100w的本金和30w的利息打給他,他的小金庫瞬間充盈起來。

不過要想帶走足夠的錢歸隱山林,並且讓景家父母過得好一些,這點錢是遠遠不夠的。

景沅絞盡腦汁開始琢磨賺錢的事情。

躺在暖和的地毯上,他咳嗽兩聲,忽然覺得周圍有點涼。

順著飄動的窗簾望去,他察覺到窗戶縫未及時關嚴,三九天的寒風就這麼溜了進來,

他暗叫糟糕,鼻腔已經開始不舒服。

等下午時,額頭微微發燙。

敷著寶寶降溫貼,景沅嗓子又疼又啞,偏偏他對許多西藥過敏,很多消炎藥和退燒藥不能用,先服用一些中成藥退燒。

恍惚間,景沅聽到耳畔的腳步聲。

他渾身疼得厲害,緊緊鎖眉。

“沅沅。”這是,紀晏的聲音。

景沅費力地睜開眼睛,臉頰燙得泛紅。

“你回來了。”他小貓似的念叨一句,輕輕抬起手指,朝著前方:“我給你留了一杯熱奶茶。”

紀晏回頭,望著保溫箱裏孤零零的奶茶,聲音不急不緩:“給我留的?”

“嗯。”景沅渾身發燙,虛弱地攏了攏被角:“很好喝,你嚐嚐。”

盡快神智有些不清楚,景沅依舊沒忘表忠心。

“你最近幾天工作忙,我都是自己吃飯。喝到這家奶茶時,就想把好喝的分享給你。”

這些話說得景沅這個當事人都有些觸動。

雖然他的話有藝術加工的成分在。

但大反派就應該是這樣感化的吧?

紀晏眼神波動:“謝謝。”

景沅露出慈愛的目光:“不客氣。”

紀晏加班幾天,身體非常疲憊。回到家本來想先休息,但聽說景沅病了,為了維持恩愛人設,不得不先過來探望他。

“需要我陪陪你嗎?”

紀晏抬起右手,幫他蓋緊被角。

按照景沅目前的體貼,應該會說不用。

“也行。”景沅身上太疼了,希望有人能跟他說說話,轉移注意力。

紀晏手部動作一滯,隨後掛上溫柔的假笑:“好,我陪你。”

景沅喜提聊天的小夥伴,心滿意足閉上眼睛。他的鼻音已經很重,絮絮叨叨跟紀晏訴說自己的委屈。

比如無法吃西藥,隻能先吃中成藥。

可中成藥見效慢,他渾身很疼。

景沅的嗓音偏少年心,清潤幹淨,撒嬌時像一隻幼年小貓爪,撓著人的心髒。

紀晏默默凝視著景沅。

對方今年21歲,跟他印象中21歲的景沅不太一樣。

或許相隔時間太過久遠,畢竟他重生前景沅已經26歲。

他忘記上一世21歲的景沅是什麼樣也很正常。

曾經他也隻把景沅當成驕縱跋扈的小少爺,並沒有把對方想的有多惡毒。但當景沅一次一次刷新下限時,他才徹底不留情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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