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沅一驚,準備調整姿勢起來時,紀晏已經走進屋。
見紀晏一步一步靠近自己,景沅內心緊張。
心中忽生一計,於是嬌嬌地說:“我在欣賞自己的翹臀。”
紀晏表情凝了一下,隨後道:“後天你父親你生日,我們要去探望叔叔嗎?”
“喔…行。”
景沅撩著明澈的眼睛:“謝謝你。”
“你我之間不用客氣。”臨走前,紀晏的視線又緩緩地落在他的肩膀上,“總覺得,你醒來後變化很大。”
景沅猜測,紀晏所指的變化,應該就是他的性格不如以往那麼驕縱囂張。
他繼續維持著剛才的姿勢,仰頭望著紀晏:“那天我跟老天爺約定時,他勸誡我要當三好學生。”
又聽到這個理由,紀晏微垂眼眸,皮笑肉不笑:“看來沅沅跟上天交談很久。”
景沅繼續瞎掰扯:“喔。”
“還說別的了嗎?”紀晏緩緩壓低身體,一雙淺褐色眼睛悄然盯向他,銀絲眼鏡下,隱藏著幾分逗弄。“有關於我的嗎?”
景沅怯怯地瞧他一眼:“有。”
“我還跟上天祈求,讓你長命百歲。”
紀晏勾唇笑了:“是麼?”
景沅咕噥:“嗯。”
屁股翹了這麼久,景沅逐漸支撐不住,緩緩起身。他像小貓似的黏糊說道:“紀晏,我累了。”
紀晏斂起情緒:“抱歉,我打擾你了。你先休息。”
“不打擾,有空就來找我聊天。雖然我們無法進行□□上的交流,心靈上的探討還是可以的。”
景沅說得足夠真誠,蒼白的臉上掛著深情且懇切的笑意。
紀晏身影微頓,隨後離開。
聽到關門上,景沅瞬間發虛地坐在沙發上,脖子後背全是汗。
回憶起紀晏剛剛那抹意味深長的笑,他總感覺藏著另一層含義。
他咳嗽兩聲,累得頭暈眼花。扒拉幾口飯菜後,勉強走到床前,趴在上麵休息。
偷偷鍛煉這件事,誰都不能告訴。
等身體恢複一些,他打算偷偷去縵合club伺機而動,尋找主角受。
如果紀晏知道他的行蹤,一定會好奇。
書中的細節他不太清楚,但他清晰地想起書籍評論區的一條留言。
[果然景白蓮身體好了,就開始蹦躂了。真是氣死我了!]
所以按照這個邏輯,原主後期的身體確實好了不少。如果他一直這麼虛弱,另一方麵是不是也能麻痹所有人?
又或者,能讓紀晏減少警惕感?一個走兩步就喘的人,能成什麼大事?
紀晏雖然說喜歡他,但總讓他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他還是趕緊抱住大腿先保命,趁早溜之大吉比較好。
這一天的起起伏伏,早就超出身體的承受能力。景沅亂摸著被子,蓋住一角,陷在枕頭上沉沉睡去。
等他明天醒來,他一定要按時吃補品和藥品,開始鍛煉計劃。
…
休養一天後,景沅終於拿到所有病症的正式報告。
看著那些目不暇接的病,景沅虛弱地躺在床上,憂愁萬分。
原主是在集郵嗎?
錦衣玉食的嬌貴小少爺,身體怎麼會有這麼多問題?
現代醫學不是很發達嗎?
給景沅看病的醫生是一位德高望重,退了休的老院長。見景沅一副得了絕症的悲慘表情,開始寬慰他。
“景少爺,您的問題主要是傷了根本。抵抗力低下,什麼病都容易找上來。”
其實原主小時候,除了心髒病和體弱外,幾乎沒什麼問題。但景沅比較作,做完心髒病手術後不吃苦藥,心情鬱結,熬夜玩樂,非常不愛惜身體。長大後,才越來越嚴重。
加上原主不喜歡運動,自然沒有健康的身體,一點風寒就能爬不起床,虛得一批。
景沅板正地平躺在床上,蓋著柔軟的蠶絲白被,隻露出一顆腦袋。
如果再閉上眼睛,乍一看不太吉利。
他麵色嚇得蒼白:“李院長,如果我遵循醫囑,還能活幾年?”
李院長噎住:“五六十年沒問題。”
景沅言辭懇切:“請您要救救我。人參鹿茸冬蟲夏草隨便用。”
他得在他離開前,薅光紀晏的羊毛。
李院長嘴唇抖了抖:“行。”
…
出發準備去景家為景父慶祝生日前,紀晏特意來景沅房間接他。
走廊裏,陳天緊緊跟隨紀晏,彙報景沅這些天的行為。
紀晏:“陳天。”
陳天:“在。”
紀晏表情凝重:“你覺得,我演得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