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管她在怎麼想,電梯很快便到達了目的地。
電梯門打開的瞬間,入目的隻是一片漆黑,隱約中從黑暗裏傳來了一陣柔和的音樂聲音——與樓下的豪華裝潢不同,這一層的裝修隻會讓人感覺到壓抑。
就好象是無邊無際的絕望帶給自己的感覺一般,讓她邁出第一步的同時便想倒回到電梯裏,可是就在她恍惚的那一瞬間,電梯的門緩緩闔上。
隨後,仿佛是看穿了她的心一般,電梯的致電係統也被關上。
此時的許錦年除了向前走去再也沒有什麼別的辦法,順著音樂的聲音,她一步步的向著未知的前方走去。
一扇門的縫隙下麵透出微弱的光亮,許錦年站在那前麵的瞬間——柔和的音樂籠罩在整個房間內,一個男人的背影卻映入了眼簾。
繚繞的白煙從煙灰缸內已經被掐熄的雪茄中上升著,華爾茲的音樂令這樣的氛圍平添了幾許的優雅與浪漫。
許錦年站在光影的交界線看著那個男人的背影,黑色的襯衫袖口被挽起,一道道可怕恐怖的傷疤遍布在有力的手臂上。
素白的柔荑捂住嘴,生怕自己會發出什麼聲音驚擾了這個男人。
她沒有試圖推開門,隻是站在原地看著那個男人緩緩的轉過自己的身子——如果不是此時她早已經捂住了嘴,恐怕許錦年會控製不住自己的叫出聲來。
她清楚的看到他有一半的臉猶如是被火燎了一般,遍布著和手臂上一樣的可怖疤痕,甚至將他那半張臉燒的扭曲起來,如果不是早就知道眼前的是一個人,許錦年想恐怕會有許多人都以為自己見了鬼。
可是與之相反的卻是那張臉的令半邊,與有疤痕的那半相比,這半張臉足以可以迷倒眾生。每一寸線條都仿佛是造物者太過於偏心而造出的。
黑色的襯衫鬆鬆垮垮的穿在身上,略微有些偏瘦的身形在暗夜中令人感覺驚人的落寞。
如果不是許錦年清楚的看到了他身後的影子,恐怕就連自己都要誤以為他是鬼魂!
除了牆上微弱的壁燈之外,房間裏就再也沒有任何的采光處——
忽然之間,她的眸子與一雙深不可測的黑眸相碰撞,許錦年驚駭的倒退一步——
看到她眼神中的驚駭,男人的眸中閃現著譏諷的神采。
“不進來麼?”那種令人難受的嘶啞聲音回蕩在她的耳畔,而許錦年就像是觸電了一般說不出話來。
看出她眼底的恐懼,厲曜燚深邃的眼眸中血色浮動,卻又令人看不出他此時是否在生氣!
“你讓我來——有什麼事情麼?”深吸一口氣,許錦年抬起頭來看著厲曜燚的臉,勇敢的說道。
“你不認識我?”他忽然開口,卻是問的不想幹的問題。
華爾茲的音樂還在四周回蕩著,或多或少的緩解了許錦年的壓力,看著厲曜燚的臉——她緩緩的搖了搖頭!
在父親沒有生病之前,她隻不過是厲氏集團分公司的職員而已,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的生活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員工手冊看來你並沒有看!”厲曜燚的嘴角微微一挑,說出來的話卻讓許錦年有些摸不著頭腦。
“有人要檢查背誦員工手冊麼?”
許錦年斂下眸子,似乎還沒有意識到為什麼話題會突然轉移到員工手冊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