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就這樣一直在渡口之地,呐喊廝殺許久,一直從太陽掛在正中間的正午,廝殺到太陽偏西時分,除了兩軍腳下的屍體越積越高外,兩軍依然是保持原狀,誰也無法壓製誰,不要說是擊敗對方了,就是想將己方戰線稍微往前推一推,都是妄想,就如兩頭角頂著角的公牛,盡管都是筋疲力竭,但都不願後退一步。
很明顯,這時誰再投入生力軍,誰就有可能取得勝利。
猰顏軍方麵弗拉基米爾起碼還有一萬騎兵在整裝待命,從中再挑出五六千悍不畏死之徒加入渡口戰場,是輕而易舉之事,而在漢軍方麵也是留有餘力的,期門郎與突騎,還有未加入肉搏戰,隻是不停用弓箭在兩翼騷擾的飛騎都是擁有步戰能力的。
兩軍統帥明顯都想捏住自己最後一錘定音的力量,來個後發先至,徹底將對方置之死地。
但最後快五十歲的猰顏雄獅弗拉基米爾明顯沒有他的對手二十多歲的李錚有耐心,他率先要派出援兵支援渡口戰場。
但這時奧迪爾卻是幡然醒悟,看出李錚的險惡用心,死死勸諫道:“折曼王,李錚突襲河北大營和渡口後,完全可以將浮橋付之一炬,就可以達到斷絕我們後路和糧道的目地,但他現在卻是未曾那麼做,反而留下浮橋,給予我們反敗為勝的機會。”
“李錚不會那麼不智,留下那麼明顯的破綻,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其實是一個陷阱,他利用我們還想反敗為勝的心理,保留浮橋,讓我們不知不覺的不停投入兵力,去爭奪地形狹窄的渡口和浮橋,將我們寶貴的精銳騎兵,全部消耗在並不擅長的步戰中。”
已經後知後覺有所察覺的猰顏雄獅,也是知道自己著了李錚的道了,但已經騎虎難下的弗拉基米爾不想去改鞭,也不能去改變,所以他裝做無所謂道:“那又怎樣,我會讓隻會耍小聰明的李錚那小子明白,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虛妄,我是一頭雄獅,一頭永遠不可能被人擊敗的雄獅。”
奧迪爾看不下弗拉基米爾的自欺欺人,不管不顧的頂撞道:“大王,我們的西麵還有一支漢軍部隊,如果我們在河北的渡口戰場折損太多的兵力,我們如何麵對漢軍的兩麵夾擊,我們會被包圍的。”
“羊再多也休想包圍雄獅,如果西麵的漢軍敢出他們的羊圈,向我挑戰的話,正好我將部隊一撤,浮橋一燒,就可以專心對付西麵漢軍,輕而易舉將那支沒有李錚率領的漢軍擊敗後,砍下足夠漢軍頭顱後,我們就可以榮耀的東進去與米尼公隊彙合,獲得足夠的補給,修身養息後,再回過頭來擊敗兵微將寡的李錚,砍下李錚小兒的人頭,獲得戰爭的勝利。”
猰顏雄獅自己意淫出一場屬於自己與猰顏軍的勝利,手舞足蹈的向眾將闡述,並在一廂情願的自欺欺人一番後,下令最後兩千精銳的格爾虎奴兵下馬,再去爭奪河北渡口。
相比於弗拉基米爾的輕挑張狂,意淫著勝利,李錚更為腳踏實地,一直虛心籌劃,但等他看到又有兩千名格爾虎奴兵下馬渡浮橋而來,加入河北渡口絞肉機戰場時,終於是喜不自勝,急忙對著令兵道:“快去,釋放狼煙,決戰的時刻到了,屠獅的時刻也到了。”
很快,七道粗壯的狼煙在河北升騰而起,直衝雲霄,方圓百裏都能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