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寄奴和李山士,你們兩人帶著突騎和艮吾力士,去突襲猰顏人大營,以段寄奴為主,李山士輔之,對所有活著能動的胡虜,不必心慈手軟,全部斬殺,因為我們沒有時間也沒有多餘的兵力去看護俘虜。”
段寄奴和李山士欣然領命後,李錚又對其餘將領說道:“其餘人隨我一同突擊浮橋渡口,期門郎作第一波衝擊,飛騎跟上提供支援,等肅清敵人後,再由先登死士和步跋子來守護渡口,抵擋對岸肯定會攻打過來的敵人。”
“兩路都以軍中軍號響起,為總攻發起時間,不可延誤半分。”
李錚發號施令完畢後,眾將領命而去,都帶著自己的部隊到最理想的出發陣位,等待著中軍軍號響起,總攻發起之時。
安西偷襲大軍摩拳擦掌,嚴陣以待,而他們將要攻擊的目標,卻依然毫無察覺,大多數士兵都還在軍帳中昏昏沉沉的睡著,做著在打敗安西軍後,在安西燒殺搶掠的美夢,絲毫不知他們的頭頂死神的鐮刀已經高高舉起。
雖然猰顏雄獅弗拉基米爾自認為握著李錚的軟肋,已然自認為勝券在握,但他對自己的後路和糧道的保護還是盡心安排的,並無任何懈怠,弗拉基米爾將從賀獵城之戰中最後撤退下來,還有原本就被弗拉基米爾留在北絜山防線的瓦良格武士和突厥複合弓手,總共六千多人,全部都留在了河東大營中。
這六千人,包括三千名瓦良格武士和三千名突厥複合弓手,俱是裝備精良,但因為賀獵城之敗的原因,這些大多數都是從賀獵城死裏逃生士兵的士氣並不高,而且非猰顏部本族軍隊,而是作為雇傭軍,在紀律方麵,也很是散漫,簡直就是一群散兵遊勇,因為是駐守表麵上看起來漢軍不可能攻來的北岸,所以這些雇傭軍中許多士兵,竟然偷偷違背軍規喝酒嬉鬧,包括他們的領導者烏母主單於的親侄子羅曼,也是認為暫無戰事,終日大飲。
本來按照烏母主單於參考大漢和羅馬的軍事典籍,而製定出的屬於猰顏自己的軍事條例,在這快日上三竿時,無論有無戰事,全軍這時都應該頂盔貫甲集合起來,在主將的命令下分配作戰任務還是隻進行例行的操練,都不應該是像現在這樣,還像懶漢一樣,賴在自己的被窩中不肯起來。
弗拉基米爾安排在河北的最精銳力量,還是守衛渡口浮橋的三個精銳的漢羅姆步兵,這些常年跟隨烏母主單於東征西討的真正精銳,而且因為原本留守被絜山防線,沒有參與殘酷的賀獵城之戰,所以士氣還算高昂,這支部隊雖然不像大漢和羅馬的軍隊那樣嚴守紀律,但也肯定不會像那些雇傭兵那樣散漫,此時這三千餘漢羅姆奴兵正刀劍出鞘,內外戒備如臨大敵的守衛著東岸的渡口浮橋。
但僅僅憑三千人是抵擋不了上萬如狼似虎安西精銳的偷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