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凍城的守將謀剌罕也不是平常人物,比李錚以前遇到的所有姓謀剌的都厲害,都難以對付,李錚在三天時間內,使用了各種辦法,無論是在凍城下公開處決卡爾魯克戰俘,還是圍攻在凍城後方,距離碎葉城僅僅兩百裏堪稱是碎葉城南麵門戶的賀獵城,凍城的守軍都是無動於衷,當然普通將官和士兵,看見漢軍虐殺自己同袍和攻打重要城市,都很是憤怒和著急,都急於請戰的,但都被謀剌罕真給阻攔了下來。
李錚諸多方法用盡後,無計可施下,心情煩悶,帶著一些手下將官,來到圖斯湖旁舒發心中鬱悶,此時正值七月,是圖斯湖最溫暖,最生機盎然的時候,碧藍的湖麵波光粼粼,無數水鳥在湖麵飛掠而過,遠處的積雪高山雲霧繚繞,繁花姹紫嫣紅,樹木碧綠蒼勁,置身在這猶如畫的場景中,李錚心中的原本的著急、不甘和鬱悶漸漸消散。
“有些事是強求不得的,是時候見好就收了。”
李錚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氣後,心曠神怡之餘,立即在心中自己告誡自己。
李錚馬上轉頭對身旁新投靠自己的原碎葉光複會會主的老將黃賁說道:“黃將軍,待會兒你先帶領投靠我們的碎葉漢人先行,敵人的援兵已經從疏勒出發,我們必須盡快撤離。”
那黃賁大約五十餘歲,雖然年紀很大,但精氣神卻是一點不弱於那些正值壯年的漢將,眼神銳利,不怒自威,蓄著白色長須,自有一股凜然而威的氣勢,雖然那黃賁一臉傲氣,但他對不費吹灰之力就覆滅了謀剌斯蘭九千大軍的李錚,卻是很是尊敬佩服,與李長轅一樣,也認為李錚是當世霍驃騎,是大漢安西複興的希望,所以說話很是恭敬,完全將自己當成下屬。
“主帥,真就不攻下凍城,放棄那些我大漢兵甲了嗎?不如強攻一次吧,某願親自帶隊登城,”
已經看開的李錚聽了黃賁的請戰之言,隻是笑了笑,搖頭說道:“老將軍不必了,強攻城池隻是徒增傷亡罷了,我們首要保住的是我們手中精悍的士卒,而非兵甲,畢竟兵甲沒有可以再造再搶,但精悍兵卒如果大量陣殞了,可不就是短時間內能夠訓練補充的。”
還有一點李錚沒有與老將黃賁說清楚,那就是強大的諾曼援軍,早就進入碎葉進內,正從碎葉南部繞行到東麵,想大迂回包抄李錚的軍隊,截斷李錚所率漢軍的歸路,因為先前所派出的間諜被阿羯騎兵射殺了兩名,所以肉疼不已的李錚,便沒有再讓其他間諜緊隨諾曼軍隊,隻是遠遠的跟著,但李錚還是能從馬蹄印等諾曼軍隊行軍留下的痕跡上,知道諾曼軍隊的行軍速度,推測出他們包抄到位,截斷自己後路的時間就在四天後。
既然攻打凍城奪取那批大漢兵甲已經事不可為,李錚自然要早早撤退,躲開敵人的圍追堵截,其手下的將官,雖然不知諾曼軍隊的道來,不明自家統帥為何如此早早撤退,但他們不敢質疑連續率軍獲得大勝,威望極高的李錚,所以在李錚說出撤軍後,都是沒有表達反對。
但就在李錚飽覽了圖斯湖美景,要率領陪同他的將官們一同回去,準備率軍撤退時,遠處突然卻是傳了漢語漁歌,而後便見十幾艘小漁船,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湖麵上,幾名穿著粗製漢衣的漁民,開始撒網捕魚,李錚立即停下了腳步,怔怔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麵上漸漸浮現狂喜之色。
旁邊的黃賁見李錚突然對那些漁船漁民感興趣,立即向李錚解釋道:“卡爾魯克人貪婪無度,每次糧食收獲後,留給我們漢人的口糧都極少,所以每到六七月青黃不接時,斷糧漢民隻能是另尋他法,但因為卡爾魯克人防備我們漢人反抗暴動,所以絕不允許碎葉漢人擁有弓箭等武器,漢民不能成為獵戶,隻能是成為漁夫,在這圖斯湖中捕魚,所幸碎葉漢民都是江淮移民的後代,許多人的祖先都曾經在大江和淮水中討生活,所以造船和捕魚的本事沒有丟掉多少。”
“老將軍,你就告訴我,如果我讓你籌集漁船,你可不可以在短時間內籌集五十艘以上的這種漁船。”李錚雙眼熠熠生光,異常興奮的向黃賁問道。
“自然是可以的,別說五十艘,就是一百艘我都能在一天時間內,為主帥籌集到,圖斯湖周圍的漢民,幾乎每五六家就共有一艘漁船。”黃賁立即無比肯定的向李錚保證。
“很好,老將軍,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那凍城既然是當初我們漢帝國修建的,那它是否建有水門。”
李錚問出最後一問後,滿是期待的看著黃賁,等看到這位老將重重點頭以後,李錚立即激動的以拳擊掌,心中狂喊。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