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錚的話音剛落,那梅花車簾就被掀開,一名身著男裝的清麗佳人從馬車中走出,親啟朱唇,用異常悅耳的聲音說道:“驍騎都尉,這樣可就有些惡人先告狀了,未央是因為看見驍騎都尉與親人相逢,所以才不現身打擾的,沒想到驍騎都尉竟然如此不識好人心,怪罪與我。”
李錚看著麵前佳人那張宜喜宜嗔的臉,瞬間有些失神,但李錚可是二十一世紀那個資訊發達年代穿越而來的人,什麼樣的美女沒有見過,無論是人工的還是天然的,所以他對蘇未央的容貌隻是驚豔了一小下,很快雙目就恢複清明,嘴角勾起微笑道:“蘇大小姐還真是通情達理啊,那我也就不與小姐虛與委蛇了,我可以將我這一次與將士取得勝利的功勳,分給你父親一點,讓他可以自欺欺人,糊弄一下安西漢民,但不知你們蘇家願意付出什麼代價呢?”
蘇未央從小對自己的容貌和氣質極為自信,他所見過的男人,很難有不被她迷住的,尤其是像李錚這樣二十多歲剛剛初出茅廬的青年,更是會被她迷的神魂顛倒的,她怎麼也想不明白李錚為什麼沒有像其它經過他的真麵容的男人那樣,露出目眩神迷之色,甚至連一點欣賞之意都沒有,她更是沒想到李錚竟然如此開門見山。
雖然出乎預料,但蘇未央也沒有失措很久,很快就收斂心神,重新恢複那副雲淡風輕之色,輕笑道:“驍騎都尉一定要在此地談論。”
李錚也是笑了起來,滿是嘲諷的笑,嬉笑說道:“我光明正大自然是不怕別人偷聽偷看,此場交易到底對誰是見不得人的呢?”
聽得李錚一直嘲諷自己的父親和家族,蘇未央即便脾氣再好,再對李錚有所求,這時也是冷下臉來,目光含煞的看著李錚說道:“驍騎都尉,要是再辱及我父和我的家族,那麼就恕未央再不奉陪了。”
李錚又怎麼會真放蘇未央走,之所以剛剛一直在言語中揭蘇代和蘇氏的短,就是為了要先聲奪人,製造出是蘇家求著與他交易,他占據主導地位的現象,現在李錚間麵前的美人真得動怒,於是不再咄咄逼人,說道:“那麼我們就去那頂軍帳中商談吧!”
蘇未央用美目看了一眼在官道旁矗立著的一座軍帳,目中惱怒之色漸退,疑惑之色湧出,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勃達關後,玉臉上酒窩綻放,然後說道:“看來驍騎都尉的勃達關內,有大動作,所以連讓我進關一次都不準,這豈是待客之道啊!”
當然不能讓你進勃達關,我的新軍隊正在勃達關內編組訓練,豈可讓你這個蘇家的情報頭子看見,李錚心裏這樣想著,嘴上卻是說道:“怎麼可能有什麼秘密,隻是勃達關剛剛才經曆血戰,關內殘破,血跡斑斑,我怕嚇壞了蘇大小姐,才將商談地點擺在關外的。”
蘇未央明顯是不信的,他收斂了一下笑意,對李錚說道:“我也不讓驍騎都尉為難了,那就在軍帳中商談吧!”
蘇未央說著就帶一名背劍的紅衣女侍衛,向那頂軍帳走去,李錚打量了一眼那女侍衛,預估了一下對方的武力值後,很慫的將李山士和薑恪一同帶上,原本他隻想帶薑恪一人的。
軍帳內,李錚和蘇未央隔著一張書案相對而坐,李山士和薑恪還有蘇未央那名英氣勃發的女武士,則是侍立在兩人身後,有一文一武兩個手下站在背後,李錚氣勢更足,對蘇未央說道:“我手上有卡爾魯克人,圖斯人和德蘭人的首級三千多顆,敵人的連隊旗,大隊旗和將旗有幾十麵,足夠你們蘇家去顯擺,就是不知你們蘇家願意為這些東西發出多少代價。”
蘇未央早對李錚不喜歡虛與委蛇有所領教,所以沒有驚訝於李錚一開口就說得如此直白,她心中驚訝於李錚收納下的敵人首級和旗幟,一直巧笑嫣然的蘇未央收斂了笑容,很是嚴肅的問道:“驍騎都尉,你可是想好了,你取得的這一場大勝,可是自從碎葉大敗後,安西漢軍幾十來少見的大勝,如果宣布出去,你一定會成為安西英雄的,你真願意將戰功分潤給我們蘇家。”
李錚自信一笑,而後無比昂揚的說道:“大丈夫在世當提三尺青鋒,建不世之功業,些許微末小功,我還不放在我眼裏。”
李錚的話,還有話中的豪情壯誌,不由的讓蘇未央動容,望向李錚的雙目中異彩連連,不過蘇未央也不是平常女子,不會因為李錚幾句豪言壯語,就對李錚產生難以自抑崇拜之情的,很快蘇未央就恢複原本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眼波流轉一下後,美目中一絲狡黠之色一閃而過,說道:“驍騎都尉所主導的勃達關和勃達關漢軍,本來就是龜茲軍的一部分,既然如此,你率領勃達關漢軍取得的勝利,是不是也是我龜茲軍的,何談交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