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到了茅屋門口,叫道:“小語,快來幫我拿一下東西。”屋門應聲而開,但卻沒人出來。老頭又叫道:“小語?”這時,從旁邊樹後笑著跑出一穿著素蘭布衣,約摸二八年紀的活潑女子。她手裏拿著新采摘的白色的小花兒,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老頭的身邊,將花別在身後,接過老頭手裏的簸箕,小口輕張道:“爺爺,你又買這些做什麼?”又看到老頭身後牽著的小狗,哇了聲,上前蹲下用纖細的小手摸著小狗的頭,睜著大眼睛回頭看著老頭,道:“爺爺,你賣這麼多小狗養著玩嗎?好可愛呀!”
老頭眼角不自覺的跳了跳,頗為尷尬的說道:“是,我養著玩……”說著,老頭牽著小狗進的屋去,道:“好了,快點兒進來吧。記得將門關好。”
小語撇撇小嘴,也端著簸箕進了屋。但見她到了屋內,裏麵擺設十分簡單,隻一灶台,一飯桌兒,還有牆上掛著副白卷畫。老頭早已不見蹤影。
小語將簸箕放到桌上,回身將門拴好,又對著門念道:“乾坤倒轉,梅花移位,急急如律令!”這句念完,從外麵看,這茅屋竟然憑空消失了般,沒了。而後小語拿起簸箕走到那副白卷畫前,道了句:“我不是小老鼠。”
那副白卷畫,竟然自己的鋪張開來,化成一門。小語走了進去,卻到了一處山穀之中,回頭看那白卷畫,竟是掛在一樹幹之上。她回過身來又道:“老鼠將大米吃盡了。”
那白卷畫竟又縮回了原來大小,小語將之卷起,放進簸箕內,向前方而去。山穀很是荒涼,明明是盛夏時節,卻不見絲毫綠意。樹木多數已枯死了,隻有光禿禿的枝丫。大地炙熱,沒有一絲風氣,也沒有一絲生氣。小語不由的加快了腳步,顯然她不喜歡這個地方。
山穀之盡頭,有一深洞,洞前怪石林立。小語將懷裏的簸箕抱緊了,站上一塊石頭,從這塊石頭跳到那塊石頭上,曲曲折折,來來回回,好一會兒功夫才跳過怪石地,落地後,抱怨道:“爺爺,每次都將這禁製設的這麼難,防誰呢?這兒連一個活物都沒有。”
進得洞中與外界不同,山穀如似火爐般炙熱,洞內卻是陰冷無比,小語入得其內,隻覺得皮膚上立即附著上了絲絲寒氣,不由的打了個冷顫,加快了腳步。
洞的深處,又是一方天地。洞內是貫通的,分為了無數岔口。小語順著路,到了一處地方,裏麵燃著長明燈,正麵有塊神牌,上麵鐫著:“神道永昌”四個大字。其上灰塵滿布,怕是早已荒廢,疏離了供奉。轉過神牌進去,有一小間,老頭坐在裏麵,認真的搗鼓著東西。小語悄悄的進去,將簸箕放下,又輕輕的離開。
小語出了小間便走出此地,轉入另一條岔口,來到了一奇異之地。此處不過五丈見方,中央放著一石棺,周圍豎著木樁,樁間係著沁了丹砂的紅繩,由石棺向外排開。壁上刻滿了奇怪符紋,頂上懸著塊巨大的黑白兩色玉石呈八卦狀。
小語跨過紅繩,來到石棺處,隻見裏麵躺著一男子。那人雙目緊閉,除了他麵額上貼著黃符和沒有呼吸以外,看上去與常人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