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語正走著瞧著,突然被什麼東西吸引,眼巴巴的看著一個小攤子上的糖人,賣糖人的老者笑著對她說道:“小姑娘,來買一個吧,好吃又好玩。”
小語從布袋裏摸出兩枚銅板給了老者,指著布息學道:“我要重新做一個,就做他吧!”老者看了看布息學,笑道:“好咧。”老者將紅糖化開,攪拌,再用個勺子舀起,在一塊青石板上作畫布息學。其形若剪紙皮影,栩栩如生。
小語在一旁認真的瞧著,老者動作行雲流水,充滿韻味。不多時,糖人已好,老者取出竹簽粘在其上,待其冷凝,遞給小語。小語歡喜的說道:“謝謝,老爺爺。”
老者撚須而笑,以作道別。兩人繼續遊覽,小語手撚糖人,端詳了半天,神情奇怪,不見動口。布息學道:“你怎麼不吃,等下天熱化了就不好吃了。”小語回道:“大哥,你剛剛變成僵屍了嗎?”
布息學搖頭。小語舉起糖人遞到布息學麵前說:“你看,老爺爺將你的僵屍牙也畫出來了。”布息學一看,果然有四顆尖牙,露於唇外,其形狀怪異,顯然是刻意為之。布息學急忙回身向老者攤前跑去,但老者早已不見蹤影。
布息學一身冷汗,這才剛入人世,便暴露本相。老者究竟是誰?看著小語手上的糖人,布息學說:“別吃了,丟掉吧。那老者神神秘秘,怕不是什麼好人。”小語哦了聲,不舍的將糖人扔了。
此時布息學完全沒有了遊覽的興致,腦子裏全是老者的模樣和聲音。自從煉化了定魂珠,他已能控製體內的屍氣,不會輕易的暴露出僵屍形態。前幾日連劍閣的那幾人都未能看破他的本相。那老者竟能一眼看穿,究竟是何方神聖,更重要的是他是敵是友?
小語在一旁看著布息學憂心忡忡的樣子,心中不忍道:“布大哥,都是我不好,我不去買糖人就不會遇到那個老爺爺了。”布息學摸摸她的頭,安慰道:“傻丫頭,哪那麼簡單。那老頭就在那裏,早就看見我們了。幸好你去買糖人點破了他,不然有這麼厲害的人在暗處窺探著我們,我們還不知,那才真的恐怖。”小語點點頭,低頭不語。
走著走著,布息學隻覺後背突然一涼,一股陰氣如蛆附骨般的從腳底爬上他的身體。布息學站住不動,警惕四周,見四周沒有可疑之人,這才抬起腳,見一枚被折疊成三角形狀的符紙粘在他的腳底。布息學將之拿下,給了小語。
小語仔細一看,臉色大變,急道:“布大哥,這是害人的符,是降邪轉運的東西。”布息學心想莫非是那老者?便叫小語把話說詳細點。小語又說道:“有些人時運不濟,導致禍事臨頭。為了躲禍,就找法師祛邪轉運。這個符便是轉運符中的一種。布大哥你看,這裏麵還有那人的頭發和指甲。他們將這符丟到街上,誰人踩過,黴運便會轉到那人的身上。大哥你沒事吧?”
布息學哼了一聲,道:“僵屍不在三界六道之內,哪裏懼怕什麼黴運。剛剛那股陰氣早就被我吸收煉化了。”轉念又想,不能不明不白的著了道,要看看是不是那老者,便問:“小語,能不能追查到施符的人的下落?”小語嘻嘻笑道:“本來我的實力是不夠的,但爺爺留下來的法寶中有鳴玉蟬,它可以追查人的下落。”說著,從布袋裏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裏麵是一個晶瑩剔透的玉蟬。
小語小心翼翼的將它取出,放置在那符上。那蟬嗅了嗅,身體隨之發生了變化,成了普通夏蟬的模樣,然後翁一聲,飛了出去。布息學和小語兩人便立即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