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嬋偏不如他願意,衝他一笑,說道:“我才不要呢。好不容易可以出宮,我要好好遊山玩水,把我這些年浪費的時間都彌補回來。”
慕以簡往她腰上狠狠掐了一把,湊到她耳邊,往她耳中吹了口氣:“你就不怕我的手不小心摸到別的女人身上?”
沈青嬋先是一愣,然後慢慢地咧開嘴,笑道:“你要是不摸,我才覺得是天下奇聞呢。不過你放心,我在外頭估計也能摸到其它美男子。”
慕以簡眸色一變,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唇,霸道纏綿。
良久,才開口說道:“你要是敢,看我到時候怎麼收拾你。”
沈青嬋伸手攀上他的肩頭,笑意嫣然,咬住他的耳朵,問道:“那你告訴我,你打算怎麼收拾我。”
慕以簡隻覺得心底的暗湧愈發波濤泛起,三兩下就扯開了她的外衣,輕輕吐氣:“我這就教你,可千萬不要忘記哦。”
****如潮水,來去自無人可擋。
滿室的旖旎,共譜濃情與蜜意。
高高的城牆上,沈青嬋望著殿前人山人海,看著心中那個男子一步一步完成皇帝必經的路程,輕輕一笑。
也許以後自己會後悔當初的選擇,可是看著慕以簡一身金黃色的袞服,龍袍上繡著的九條五爪金龍顯得尊貴而威儀,少了平時的隱忍,多了一份俯視天下蒼生的感覺,仿佛生來他就該是帝王。
他身邊的女子,終於不再是白衣飄飄,金黃色的鳳袍,如同鳳凰展翅,灼灼耀眼。
郎才女貌,天生的般配。
“這樣你還笑得出來?”站在身邊的辛晏,不由問道。
沈青嬋回過頭,瞧了他一眼,打趣道:“堂堂蓮昭國大丞相不去朝賀,盡呆在我身邊做什麼?”
辛晏不以為然道:“本相此行另有任務,國主說了,若是不能把公主平安帶回來,這丞相不讓我當了。你說我是不是得寸步不離地跟著你呀?”
“不要公主公主地叫,我並不想因為這公主頭銜而給自己加重負擔,不想擔當沒必要的責任。”沈青嬋淡淡地說道。
“可是,你不覺得有些時候,公主也是個好事。”辛晏一指前方,“至少若你想要他身邊站著的位置,綽綽有餘。”
沈青嬋望著人群中那個身影,搖搖頭:“有些付出就得有回報。若人在身邊,心不在,有何意義。真正的相惜,不管多少距離,多少時間,都不會變。”
離別在即,淡淡的傷感還是難免,辛晏不想氣氛太沉重,半真半假道:“那麼,我若付出,是不是也還有機會,一親芳澤?”
沈青嬋知他心意,轉首問身邊的雪盞:“七爺除了讓你來監視我,還和你說了什麼?”
雪盞有些冤枉地笑道:“小姐,是奴婢自己想來伺候你的,哪有什麼監視呀。不過七爺,不,皇上可說了,要小心辛晏這狗尾巴兒狼,不能讓他有親近小姐的機會。”
“狗尾巴狼?”辛晏重複這幾個字,咬牙切齒地看向人群,“本相絲毫不比他差,哪裏就像狗尾巴狼?”
沈青嬋和雪盞對視一眼,笑作了一團。
辛晏心裏卻很明白,自己是真的再沒有機會了。
登基大典如此重要的場合,他還是感受到了慕以簡逡尋的目光,在看見沈青嬋站在這個位置之後,慕以簡人雖在動,目光隔三差五定格。
有時候,很想埋怨時光,偏偏遲一步,就差了一輩子。
若真的要說感恩,那麼隻能是慶幸,遇見了這樣的一個人,從此相識相知,不相守。
沈青嬋自然不知道辛晏的想法,當人群退去,她緩緩地提步轉身。
宮門外,拈眉、妙姬還有緋影正等著自己呢。
久別重逢的喜悅,連帶著天色都格外地湛藍。
慕以簡讓雪盞帶給自己一塊精致的竹簡,據說是他自己刻的,上麵隻有兩個字:時間。
也許他是想說,不要懼怕時間。
也許,他是想說,等待。
可是,有什麼關係,她的幸福從來都在自己手上,從來都要靠自己爭取。
隻是,為什麼,剛剛側過頭,發現新進的宮女中,有個人的身影那麼像錦詞呢?
或許,一切隻是相像。
或許,一切都在重新開始。
細碎的陽光下,是誰在喃喃低語,是誰在徘徊蹁躚。
若水興許不止三千,但我隻取你這一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