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管她用什麼方式,軟磨硬泡,那個男人就是無動於衷。對她有的隻是利用她,沒有半點真情。
可是憑什麼沈青嬋就能得到慕以簡全部的關心和注意力,太不公平了,太讓人不甘心了。
沈青嬋麵色未變,向她走了幾步,依然還是淡淡的笑意,隻是聲音有些刻意壓低:“我的確不能左右七殿下。所以,以後無論是誰都可以,唯獨你不可以。原因很簡單,因為現在我不喜歡你了。”
“你……”馨瑤沒想到她會這樣說,憤怒的臉龐微微有些扭曲,“恐怕由不得你。”
“你有多少本事我不知道,當然,我有多少能耐你也未必知曉。若是不信,你大可以試試。”沈青嬋隻是笑著,可是臉上的自信讓整張臉熠熠生輝起來。
馨瑤隻覺得莫名有些發怵,上次見到沈青嬋的時候她還有些忌憚自己。為什麼就過了這些時候,仿佛更加有勝券在握,到底是什麼讓她如此有底氣。
心裏有隱憂,嘴上卻不肯服軟,馨瑤抬高下巴,傲慢地說道:“那咱們就走著瞧。”
沈青嬋點點頭,道:“慢走,不送。”
雖說之前覺得馨瑤是武林中人,似乎有些可怕。但知曉自己的身份之後,算是多了一道保障。
所以哪怕要對付馨瑤,她也有這個底氣。隻是不知道慕以簡到底對馨瑤是什麼想法。
他不說,自己隻能選擇相信。
要男人一生一世隻愛一個人,真的存在嗎?
風吹起落葉,在地上打了幾個圈,複又歸於平靜。
沒有答案,也許永遠都找不到答案。
宮中最近流傳著一些傳言,說皇上生病都是因為薑貴妃在裝神弄鬼,之前她的宮中就有占卜師頻繁出入,才帶著一些晦氣。
蔡皇後望著對麵怡然自得喝茶的明昭儀,心裏恨不得把那張臉撕得稀巴爛。
明昭儀今日穿著淺粉碎花薄紗長縐裙,長及曳地,腰間佩一玉環,右手腕上帶著與衣裙相照應的玉鐲子。
三千青絲被盤成一個芙蓉髻,發絲間隙間插入一淡粉玉簪,濃妝淡抹,幾絲發絲繞頸,腰似小蠻,楊柳般婀娜多姿,唇似樊素,櫻桃般小巧玲瓏,唇上點了一抹朱紅,幹淨潔白的玉顏上擦拭些許粉黛,雙眸似水,看著清澈。
這副模樣真正像極了當年的皇魁棠華,若不是這一身粉紅提示著明昭儀的年歲,蔡皇後都快要生出錯覺,是棠華本人和她麵對麵坐著。
心裏長長歎了一口氣,這個後宮裏,棠華是種毒,碰不得,一碰就要命。
想到這,蔡皇後臉上掛起了得體的笑容,輕聲道:“明昭儀也聽說那些傳聞了?”
明昭儀放下茶盞,用繡帕掩了掩嘴角,這才慢條斯理地說道:“臣妾還聽說,貴妃娘娘整日裏對著什麼手鏈詛咒,才會害臣妾前段時間暫時失寵呢。她真的太壞了,越活越壞。”
嘉和帝的病時好時壞,但最近不知為何,傳詔明昭儀的次數倒是最多的。
一時間隻有明昭儀近得皇帝身邊最為頻繁。
手鏈?
聽到這兩個敏感的字眼,蔡皇後幾不可聞地皺了一下眉頭,又慢慢舒展開來,似笑非笑:“有件事,明昭儀若肯幫本宮一個忙,日後,本宮必當重謝。”
“娘娘會有什麼忙,需要臣妾效勞的?”明昭儀撫了撫丹蔻上指甲的顏色,仿佛漫不經心地笑著。
沈青嬋來找自己要讓自己幫個忙,看在白花花的銀子的份上,豈能不幫。隻是沒想到平白還能多一個皇後欠下的人情,這買賣賺大發了。
蔡皇後壓下心底的怒氣,淡淡道:“這個忙對妹妹來說,輕而易舉,而且也能為妹妹出口氣。隻要妹妹你動動嘴皮子便成。”
“哦,是嗎?還請娘娘吩咐便是。”明昭儀這才抬起頭,看向蔡皇後,輕輕一笑,絕色又傾城。
蔡皇後和她的眼神撞上,先是有些不自然,慢慢地也展開了一抹笑意,沒有半絲溫度。
藏青色的帷幕,點綴著閃閃繁星。九月的夜色極好,空氣中金桂飄香,沁人心肺,神怡氣清。
本來夜色深,人初靜,正是夜寐的好時候。
寧壽宮裏卻燈火通明。窗台下的五蝠捧壽梨花木桌上供著鏤空銀錯銅鏨蓮瓣寶珠紋的熏爐,裏頭緩緩透出檀香的嫋嫋溫煙,絲絲縷縷,散發出淡淡的香氣。
薑貴妃剛剛梳洗完,頭發還隻是半幹,三千青絲用發帶束起,一縷青絲垂在胸前,穿了一件玫紅色織錦的長裙,顯得愈加雍容柔美,隻增顏色,風情萬種,自成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