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我的確見過整朵粉蓮的,嬌豔欲滴,甚是好看。那時候我就在想,若你的半朵蓮花要是整朵的,可就是青蓮花了。可惜你呀,是畫上去的,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老是別出心裁,連個花也不畫全。”
沈青嬋訥訥地笑著,心下已是大驚。對外,隻道是畫著玩的,隻有她自己知道,那的的確確是胎記,尤其是失去初夜之後,它已經長成整朵青蓮了。難不成,自己竟和蓮昭國有關聯?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可是這些自然不能和憶霜講,沈青嬋隻能一邊笑著一邊聽著。
卻見憶霜繼續說道:“蓮昭國的國主據說有一個極愛的女子,是我們明祈王朝的人。好像出身也不是很好,似乎也是從咱們從前醉歡枝出去的。可惜沒人知道她的名字,我也沒辦法打聽清楚。”
沈青嬋不以為然,笑道:“這些皇家秘聞咱們聽過就算了,若太較真,為自己惹來麻煩也未必可知。”
憶霜也說是這個理,兩人便聊到其它事情去了。
而辛晏提前離開,是因為蓮昭國國主親自前來大嶽,並要在行宮設宴接見慕以簡。
本來的行程裏並沒有這樣的安排,辛晏雖感意外,還是著手準備。
蓮昭國國主好像不僅與問齋大師有關聯,似乎也與慕以簡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上次借著慕瑄塵大婚,讓自己拜訪問齋大師,送去禮物與書信。這次因朝務繁忙,本沒有安排,現在竟然百忙之中還是前來接見慕以簡,裏麵到底藏著什麼淵源。
不過,隻要不影響自己,倒也無妨。這麼多年的艱辛,自己的目的還沒有到達呢,誰都不可以成為絆腳石。
陽光普照,天藍湛的就像淨水清洗過般的明澈,草色濃綠,妖豔豔的繁花似錦。行宮裏,旌旗搖曳、張燈結彩,一派熱鬧景象。
沈青嬋原來以為蓮昭國國主應該是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子,花白的胡子,蒼老的麵容。
結果,卻是大錯特錯。
蓮昭國國主端木玄笙,是個傳奇。
聽說出生的時候天有祥雲,自小便天賦異稟,正因如此,反而不受前國主待見。本是最小的兒子,卻憑已之力,扭轉乾坤,於眾多兄弟中登上國主之位。
端木玄笙看起來隻有四十幾歲硬朗的樣子,年輕的時候必定是個清俊的男子。
雖然時間不留情,難免在臉上留下印記,可是同樣經過滄桑的沉澱,舉手投足間散發著一國之主的威嚴,偏又和藹可親,散發著成熟穩重的魅力,引得許多隨從的侍女紛紛側目相看。
待眾人落座後,沈青嬋和雪盞作為隨侍宮女,立於慕以簡身側。
端木玄笙站起來,舉杯而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蓮昭國和明祈王朝重開互市,乃國之榮,民之幸。願今後福澤綿延四海。”
眾人一呼而應,一番推杯換盞之後,端木玄笙已與慕以簡近距離而坐,話至半酣,端木玄笙終是問道:“家母可好?”
慕以簡點點頭,知道他問的是誰,低聲道:“一切如常,隻是頭痛病仍犯。”
端木玄笙臉也有憂色,隻道:“這些年,總不見好。這一次朕帶了良藥,你且帶回去試試,若有效,再令人來取。”
蓮昭國的藥材向來有奇效,再上又是端木玄笙親配,必有良效。
慕以簡忙拱手,道:“多謝國主,感激不盡。”
慕以簡就要起身相謝,卻見端木玄笙搖搖頭,欲言又止,到底還是開口問道:“她,沒有什麼話,要帶給朕嗎?”
神情裏有些著急,但隱隱還帶著一絲期待。
“不曾。”慕以簡搖搖頭
慕以簡心下雖有疑惑,但還是直言。
善妃並不曾有什麼話或是書信要自己轉交的。本來雪盞跟來,極為便利,不知端木玄笙問的所為何事。
“這樣啊。”端木玄笙有些落寞,目光無意識地在人群逡巡,忽然有些呆住。
為何那個侍女焦急的模樣自己看起來如此眼熟。
不由就脫口而說問慕以簡:“你那侍女為何如此忐忑?似乎有話要對你。”
慕以簡朝自己席位上望去,果真沈青嬋隱隱有些不安,見自己望過去,忙擠眉弄眼。
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人群中走出來一人,華貴的服飾,滿臉絡腮胡子,臉上還有些鼻青臉腫,居然是在集市上遇見的“流氓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