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錦詞立馬回過神來,“他們害我們落得如此下場,自然要受到懲罰。”
沈青嬋不想氣氛太沉鬱,也學謝謙容的樣子,往錦詞的腦門彈了一個爆栗,笑意洋洋:“你還讓不讓我好好吃飯了?”
錦詞忙咧開嘴,拚命地給沈青嬋布菜。
但離別太久,很多話想說,很多問題想問。終是在撤下飯菜的時候,錦詞還是忍不住問出口:“姐,你和七殿下怎麼樣了?他在宮中有沒有照顧你?”
提到“慕以簡”名字,沈青嬋發現好像有好幾天沒有見到他了,心底居然莫名多了一些想念。
原先的恨,原先的怨,在聽到孫晉說的話之後,不是不動容。有些人一旦在心裏生根發芽,再多的委屈,也是值得。
瞧見謝謙容似乎也在等自己的回答,沈青嬋含笑點點頭,說道:“恩,他很好,對我一直都很好。”
錦詞笑逐顏開,衝謝謙容挑挑眉,道:“我就說吧,七殿下是個好人,不會委屈我姐的。”
“有什麼好的?七殿下要真是好,怎麼還把嬋兒放在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裏?”謝謙容並不以為然。
“喂,”沈青嬋這下也不樂意了,“不許你編排他。”
謝謙容取笑道:“瞧瞧,這麼快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幾人笑鬧了一番,又說了許多話。
眼見著太陽就要下山了,沈青嬋得回宮了。
謝謙容塞了個信封給她,說道:“裏頭有些銀票我都幫你換成小額的了,你帶著以防萬了。還有拈眉和靜楠給你的信。你若想回信,下次我進宮的時候再給我吧。”
沈青嬋也不推脫,放在衣襟裏收好,有些沉重地說道:“拈眉剛生了孩子,我就不去惹她傷神了,也不想別人發現她,再多一份危險。你在宮外方便就替我多照顧些。”
謝謙容拍拍她的肩膀,笑道:“這話不用你說,我自會照辦。我說過,隻要是你的選擇,不管是什麼我都支持你。”
沈青嬋歪著頭,故意笑道:“果真如此?那你應該明白我把錦詞放你這裏的意思?”
謝謙容一下子紅了臉。
沈青嬋這才笑著放心離去。
錦詞未受汙染,還能保持著純真的心性,自然會惹人憐愛。
謝謙容雖是浪子,但長久相處,自然能明白錦詞的好。
如果他們能在一起,至少自己也能安心些。
謝謙容回到屋裏的時候,卻見錦詞趴在案頭正在啜泣,不解地問道:“剛見過你的嬋姐姐,這回子怎麼又哭上了?跟個孩子似的。”
錦詞抬頭起,望向謝謙容,淚眼婆娑地問道:“謝三,我的腳真的走不動了嗎?我想進宮去陪姐姐。她一個人太辛苦了。”
謝謙容隻當她是玩笑,半抱住她,連忙安慰道:“隻要你好好聽大夫的話,一定會好起來。”
錦詞靠在謝謙容的身上,淚意未安,臉上卻多了一份從未有過的堅毅。
她一定要站起來。
一定要幫忙嬋姐姐。
暮色四起,天,將黑未黑。
等沈青嬋趕到宮門口的時候,正巧就要下鑰。沈青嬋匆匆忙忙進了宮門口,沒想到四周圍過來幾個宮女嬤嬤,不由分說架住她就走。
不管沈青嬋如何掙紮,如何問話,沒有人搭理她。
這分明就是有備而來,一直在等著她的樣子。
沈青嬋不免有些心慌,自己出個宮也能犯事?難道是善妃娘娘,雪盞應該不會這樣對自己啊。
茫然未知,摸不著頭,最容易引起無數遐想。
等到了蔡皇後的宮殿裏,沈青嬋反而落下心來。
上首坐著的不正是一向以和善可親著稱的皇後娘娘和一向以跋扈著稱的夏紫映?
這樣的兩個人在一起,能有什麼好事。雖然皇後看起來親和,可是夏紫映和自己的梁子早就結下。兩人沾親帶故,若是故意難為自己,恐怕不妙。
今兒個毫無防備,又搬不來救兵,該如何是好。
果然,蔡皇後一個眼風,便有人在她身後朝她的小腳狠狠踹了一腳,沈青嬋收勢不住,跪了下去,膝蓋雖疼,麵上卻是不卑不亢:“皇後娘娘,這是何意?”
“你可知錯?”蔡皇後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沈青嬋搖搖頭,道:“奴婢不知錯在何處。”
蔡皇後見她神色不變,微微訝異,再問道:“你今日出宮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