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分到各房的胭脂水粉,有幾房姑娘使用過後居然出現過敏現象。
張媽媽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老淚縱橫:“嬋主事,蒼天可鑒,老奴在醉歡枝十幾年,一直盡心盡力。這次胭脂出問題真的不關老奴的事。咱一直都是和徐記胭脂鋪合作的,誰知道他們居然這麼黑心,害姑娘們過敏了。”
“張媽媽,難不成每次收貨前你都不會驗貨嗎?”錦詞高聲問道。
“是老奴糊塗,徐記的品質有口皆碑,這些年下來從未出過問題。老奴一時偷懶,沒想到就出狀況了。”
張媽媽已是泣如雨下,道:“嬋主事,饒了這一回,老奴再也不敢了。”
一直沉默的沈青嬋忽然開口問道:“我隻問你一件事,上次首飾被偷是不是你搞的鬼?你是不是在找什麼東西?”
張媽媽一聽,一時忘記了哭泣,低語道:“沒……沒有。”
“來人,把張媽媽給我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若還有口氣,就把她賣到窯子裏去。”沈青嬋輕描淡寫地說著,卻讓張媽媽狠狠打了個哆嗦。
窯子是最低等最下劣的妓院,潦倒,落泊,甚至哪一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不,不,”張媽媽的臉色陡然變成灰黃,大聲嚷叫,“老奴說,老奴說,有人給了一筆錢,讓老奴幫忙找東西。”
“找什麼東西?”
“具體的不知道,隻知道要找玉做的首飾。”
一旁的雪盞駭得臉色大變,不由問道:“是什麼人讓你找的?做什麼用的?”
“老奴真的不知,一時見錢眼開,連姓名也忘記問了。”
“那有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雪盞問道。
“這個老奴也不知道,他隻是拿了一部分,其餘的看過之後還回來了。”事到如今,張媽媽也隻好一五一十地坦白了。
“吩咐下去,從今以後,素瑜接手張媽媽的位置。至於張媽媽,屢次辦事不利,藐視樓規,重打三十大板,給我趕出去。”沈青嬋的語氣裏並沒有半分怒氣,可是知道她的人明白她是真的生氣了。
“真是太便宜她了。”錦詞不悅地說道。
“去把左辰叫來。”
聯係過徐記胭脂鋪,被告知徐老板因身體不適在玉台別院休養,還請移步別院詳談。
按照夥計給的地址,沈青嬋和左辰打算親自去討個說法。但是誰也沒有想到等待他們的是一場劫難。
綠草叢生的圍牆,環繞著長滿青苔的庭院,芭蕉葉子在日光中略顯疲倦。
沈青嬋跟著侍從,走在長廊上,眼尖,瞥見轉角有個影子一閃而過,速度太快,隻看見黑色衣服上有白色的鷹爪,也沒太放在心上。
沈青嬋兩人被引至大廳,茶和水果倒是準備細致,徐老板卻遲遲不見人影。沈青嬋等得有些不耐煩,隻好喝些茶打發時間。
也不知是最近累著還是其他原因,沈青嬋隻覺得昏昏欲睡,眼皮直打架,忍不住叫了聲左辰。
左辰直覺不對勁,剛想走動,不料,一股幽香縈繞鼻間,慢慢地竟無法動彈。
兩人交換眼神,暗道不妙,可是來不及細想,一片黑暗席卷而來。
在昏迷之前,沈青嬋隱隱約約看見,白色鷹爪,張牙舞爪。
在一聲聲急促的低喚聲中,沈青嬋慢慢醒過來,隻覺得頭疼欲裂,緩緩地睜開眼,四周一片漆黑,空氣中傳來難聞的雜柴腐敗的氣味,自己被綁在柱子上。